“我倒是觉得有人这么治治你挺好的,”

英国说着又给他倒上了一杯茶,同时还叉起一块司康饼放到了他的餐盘里,

“话说中国居然会找你去谈私人话题,还真是够稀奇的。”

“他说是想在临走前随便拉个国家聊一聊,刚好赶上我在北京。”

“嗯……”

中国可从来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英国自忖道。但他看一贯行动派的美国丝毫没有对这一解释起疑,也就并未再说什么。

“其实虽说是谈话,我俩还真是没啥可聊的,主要就是聊了聊他想退休的原因…”

“就这些?”

“…还聊到你了。”

美国嗫嚅着说完,脸却突然红了起来。

“聊我?”

“他说我总惯着你。”

美国说这话时不自然地挠了两下脸颊,他过于明显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对方的眼睛。

“嗯?他要真是这么说的,你又有什么好紧张的?”英国坏笑着问道。

“谁紧张了!”

“蠢货,二战时要是真派了你去当卧底,咱们现在都得说德语。”

英国用叉子柄敲了下身旁人的脑袋,那人找不出反驳的说辞,只好悻悻地给自己也切了块苹果派。

“还是说正经事吧,”英国说着坐直了身子,“中国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

“他真的就说是累了想休息。但是……”

美国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也随之变得凌厉,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苏联其实早就失去了自我意识,他在解体前的几十年间都一直完全活在政府的掌控之下。我是冷战结束后才知道的,但由于没有证据,直到昨天同中国谈话前我都无法确定,但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苏联能自杀成功的原因之一。”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我们只要选择放弃自我意识,就或许可以……”

英国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该用哪个词更为合适。

“死亡。”美国选择了一个最直截了当的词,尽管他也知道这个词想必会有些刺耳,“对,我确实是这么推测的。”

“这可真够唯心主义的。自我意识要是咱们想放弃就放弃,那意大利早就死了一万遍了。”

英国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惊讶还是嘲讽。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得到过情报说,苏联政府为了操控苏联本人的意识制造过洗脑装置,但我却没有找到过任何证据,”美国说着要紧了下唇,“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中国一定知道得比我多得多。”

“所以你认为苏联不是自愿放弃的…难怪他要自杀,想以死抗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