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活动,至少说明没骨折,不过得先冰敷消肿观察一下。可能会有些痛,稍微忍一忍。”

他在面无表情地说完后便就此沉默了下来,使得亚瑟也只能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心情复杂地听着街上游行队伍中的管乐队一遍又一遍地演奏着美国国歌。

过了不知多久,外科医生终于将冰袋从亚瑟的手腕移开,娴熟地为他缠上绷带,好将夹板和腕关节固定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把枪?”阿尔弗雷德抬起了头来问道,“我…美国是不是也这么吓到你了?”

亚瑟诧异地盯着对方看了几秒,在确认问话那人的蓝眼睛中的确并无半丝愠意后,将额头轻轻抵在了那人冰凉的手背上。

“当然没有,就凭你还想吓到我!”他哽咽着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怕自己会忘了该怎么用枪,所以把枪交给了我,求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啊?求你?不会吧!我可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废物!”

“嗯哼,所以我得让你证明给我看,”

他直起身子,将口袋内的几枚闪着金属光泽的子弹塞到了阿尔弗雷德手里,

“好在你表现得还算不赖,还顺便帮我验证了一个认知心理学的基础理论:看来记忆确实并不只有脑部记忆一种,至少就算完全失去了射击和格斗训练的记忆,你的身体还依然是记得该怎么保护自己的。”

“你们心理学家做实验之前就不先想想风险啊?万一我的本能反应是夺过枪之后立刻朝你扣动扳机,你该怎么办?”

阿尔弗雷德无奈地揉了揉英国人本就算不上整齐的金色短发,然后看到那人满脸神气地反驳他道:“所以我才把子弹从枪里取出来了啊!”

“但您的手腕现在还是严重脱臼了,柯克兰博士。”

阿尔弗雷德没再理会亚瑟的白眼,拉开车门重新坐回了驾驶位上。在迷茫地盯着腿上炭黑色的枪管思索了片刻后,他果断选择了闭上眼睛,竟真异常顺利地卸下了手枪的弹匣,甚至还重新将枪械上好了膛。

“这算肌肉记忆吗?”他瞪圆了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但是也太夸张了吧!我以前到底是有多爱这玩意儿啊?”

“谁知道呢,”亚瑟耸了下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但是我记得肯尼迪有一年过生日时悄悄给你介绍玛丽莲·梦露认识,你反倒笑话他说自己的床上只要有M4步枪就够了,你个变态(you freak)!”

“不是吧!我见过玛丽莲·梦露?天啊,这我怎么都能给忘了?!”

阿尔弗雷德那副欣喜若狂的傻样,让亚瑟忍不住又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是,她还吻过你呢!你现在可以试着闭上眼睛,也说不定右脸颊的肌肉还留存着当时的记忆呢。”

“嗯…完全没有啊!”

阿尔弗雷德失望地睁开眼睛,右侧脸颊就一下子被身旁那人给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