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说不定他根本不是什么国家意识体,而是外星人的后裔,一统世界之后,就可以将地球献给母星人了。哦,这刚好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你力气这么大、脑子这么好使、还长得这么帅了。”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阿尔弗雷德若有所思地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那我该怎么办?我也算是外星人吗?”

“过来,我有个办法…”

亚瑟说着挑起一边眉毛,朝他勾了勾手指,他立刻乖乖地趴到了沙发旁边。

“真够自恋的你!少看两部科幻电影!你是超级大笨蛋,不是超级大反派!”

英国人像奖励刚捡回来飞盘的金毛犬一般,用力拍了两下阿尔弗雷德的额头:

“确实,这种作弊似的强大能力给其他任何人,都肯定是世界的灾难,可幸亏美国是你。时间并没有让你变成坏蛋,可是你的这些原则却让你活得越来越痛苦。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从三十年前就开始担心你会……”

亚瑟盯着天花板暖黄色的吊灯,默默抱紧了怀中的抱枕。

这间休息室内并没有摆放什么装饰画或工艺品,连墙纸的配色也堪称灾难,完美地贯彻着设计者一言难尽的审美品位。

可偏偏就是美国这么一个如假包换的实用主义者,却又执着于购买各种各样不同的靠垫、抱枕和羊毛毯,在居住的每一幢别墅里都装上最老式的红砖壁炉、每个房间内都铺上软踏踏的毛绒地毯,甚至连这种实验场所内的简易休息室都要特意换成暖光灯。

美国从来没和任何人解释过,每次被人嘲笑家里装饰得像乡下老修女的闺房,也都只是打着哈哈含糊过去。可亚瑟却怎么都忘不掉少年时期的那个人,穿着皱巴巴的粗布衬衣和洗得发白的背带短裤,在旧大陆金碧辉煌的大理石宫殿之中慌乱无助的模样。

“也许现在这样,对你而言才是最好的。你就只是个普通人,不被要求必须伤害任何人,可以专心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一根筋地坚守自己的人生准则,傻乎乎地做你的英雄梦。虽然偶尔也会钻牛角尖,瞎担心些没边没际的蠢事,但最重要的是,你能做个阳光、善良、光明磊落的好人,”

亚瑟抬起手笑了笑,身边的大男孩便顺从地低下头,由着他揉压自己棕金色的头发:

“我知道你的小脑子刚才又在瞎琢磨什么。我的那些话并不是对‘美国’说的,或者说,并不是对美国这个国家说的,就只是对你——不论你是超级大国还是外科医生,我都会那么对待你,所以,你只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做出选择就好。”

阿尔弗雷德呆呆地眨巴着眼睛,一直等到英国人笑着掐住了他的鼻头,才恍然回过神来,唰地一下红透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