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丁走过来蹲下,抢过子文手里的干饼子……

“你……你干嘛呀,我都快饿死了!”话刚说完,看到丁胖子眼里的泪花,我有点后悔。

刚才在外面没有看清楚,此刻在烛光下,庖丁清楚地看到在子文右脸耳朵上方到嘴角那道红褐色的疤痕,疤痕周围还有一些黑点,像是被什么东西扎过,除了右脸,脖子,左耳根部,手上……即使料到会这样,自己也是走过十几年风风雨雨的人,可是看到子文这些伤,还要那些看不到的伤,庖丁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泛酸,他真的把子文当做徒弟甚至是‘儿子’在疼爱啊。

“要吃,也别吃这个,嗬嗬……都放了几天了,我,我去给你做点别,别的”憋了半天,庖丁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想镇定点,没想到话说出口是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庖丁转过去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在抹眼泪,心里暖暖的,与家里的父亲大人不同,庖丁他更容易将自己的关心表现出来,“师傅,谢谢您”子文这句话完全是说给自己听的,要变成一个强者,是不能讲感情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

“你说什么?”庖丁回过头来,他刚才好像听到子文说什么谢谢,难不成这小子打算拜他为师啦?!

“好了好了,我这不带着俩胳膊俩腿和一个脑袋回来了吗?干嘛那么伤感,你再不做吃的,我真就玩儿完了,谢谢!”

“额……”庖丁黑线,刚才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厨房里,庖丁一边骂子文依旧没心没肺,一边快速做吃的。

窝囊

天刚亮的时候,子文整理好床铺下楼,大半个月没有洗澡,今天总算是呼吸到了干净的空气,想起昨天晚上浴桶里黑黝黝的水,子文就一阵胆寒。

进厨房一看,庖丁不在,为儒家准备的早饭已经装好了放在灶台上,旁边的肉粥和馍应该是为她准备的早餐。

在子文看来,庖丁心软起来比盗跖还要厉害,平时抠门的要死,可是对于自己人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尤其在你受伤需要补身体的时候。

不过,肉粥上飘着的一层油是怎么回事?

拿个馍提起食盒边走边吃,这样送饭的时间就会多点,自己起得比平时早了约两刻钟,到了小圣贤庄正好是那群书呆子的饭点。

“哎?唉……”庖丁上完茅厕回来,看食盒不见了,碗里的馍少了一个,就知道是子文送饭去了。

昨天不是叫他好好休养一阵吗?这小子一点也没有伙计该有的样子,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念一想,庖丁又觉得欣慰,这才男子汉大丈夫应有的气魄,子文以后一定能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儿!

当然啦,这和他的教导有方是分不开的。

把食盒交给儒家弟子后,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甩甩快断掉的手臂,觉得自己虽然没用,但还是有进步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