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正要拔开瓶塞,一看究竟的手,庆幸他提醒的及时。

被庖丁撵回自己房里休息,我用厚厚的抹布裹住瓶子,拔掉瓶塞,倒出一点水银在盆子里,稀释到一比一百。

撸起袖子正要泡手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是有间客栈店小二,一个长期做工打杂的人,怎么可能和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一样,手上没有半点老茧?

稀释后的水银一泡,整双手都会脱皮,变得柔软没有茧子,固然除去了长期使用钢针留下的特殊茧子,可一个经常做粗活儿的人,双手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硬结皮肤?尤其还经常和热油打交道。

子文坐下再想了其他办法,磨破手掌,挑掉老皮肤,假装被开水烫到了,耍无赖不给看,就不信有人还能霸王硬上弓……不行,结论都是一样的,欲盖弥彰反而引起怀疑。

最后,子文把稀释的水银倒进地沟。

张良先看子文左手,排除了她是左撇子的可能性,再看右手,除了比左手多几个火星子、热油烫出的疤点……虎口还有一指来宽的鱼形细长老茧。

张良神色一黯,旋即用戏谑的口吻道,“嗬,子文莫不是在跟丁掌柜学雕花?”

子文仔细看了看自己右手虎口的纹路,“噗~”

眉开眼笑得露出一口牙,没有半点假装的情绪在里面,张良觉得刚才自己可能想错了。

“子文你笑什么?”

“哈哈,啥雕花呀,还不是掌柜的喜欢显摆,非要在食盒的手柄上刻东西,咯~张良先生不觉得这厚厚的茧皮像条没尾巴的赖皮鱼?”子文确实刚刚注意到,笑当然是发自内心的。

食盒手柄?张良细细想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嗬,确实如此。”

“哎,对了,张良先生当时没有试图救白姑娘?”这可不是你性格呀。

张良言语中有一丝丝的失落,虽然白姑娘……但十九条无辜性命总是令人惋惜的,“白姑娘被击中要害部位,当场身亡。”

初听觉得怪怪的,往深了想,差点狂笑~

傻鸡呀傻鸡,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把白姑娘当即射杀,将我击中的同时封住气脉,这样一来,张良既看到了你决心‘杀我’,又无法准确推算我的毒发时间,即便他此刻怀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啧啧,不禁对你有点小崇拜哟~

子文故作内疚地垂头,“唉,我的确很讨厌白姑娘,尤其她那天当着那么多人抽了我耳光,但是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唉,可怜啊~”我不住摇头叹息。

“那么子文是这么解毒的?”

噔!子文抓抓额头,“嗯……这个嘛,张良先生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