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被帝国通缉,处境艰难,你身份干净,根本不用牵扯到这里面,就算你走了他们也不会怪你,为什么要留下?”

子文不经意地略过地上,刚刚她洗了手,甩了甩才在衣服上擦干,呵,地上是有水珠的。

地上的水珠干了,张良的下摆边缘有紫色的小点。

这?难道……啧啧,破绽呐破绽~

子文低下头,‘不敢看’张良的目光,“我……舍不得他们。”

子文声线压得很低,满满的犹豫心虚尽被张良感知,“舍不得,你对墨家的感情已深到可以舍弃性命了么?可为何从不见你和阿忠一样把墨家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把墨家的朋友当做自己的朋友?”除了犹豫心虚,张良还捕捉到她内心一点难以察觉的愧疚。

殊不知,子文已被某人调.教的善于伪装~

潮湿的药材经过晾晒,会产生一些淀粉,子文洗手的水里自然就有了带有药性的淀粉。

这个时代染布的材料来动植物或矿物质,张良的衣服是月白色,水珠甩在他衣摆上本是无心,本来应该是蓝色,可是现在却变成了紫黑色。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的衣服原本是红色。

“墨家与诸位所谋,并非像我与阿忠这样的人能懂,我只能尽自己一份力,为大家打点些吃穿用度的琐事,其他事情并不是我能过问的”张良为人并不娘,不成亲不做伴郎,干嘛穿红色?

所以……

“噢?失礼了”‘张良’拉起我的手,“光是这手背上便有七八处细小的咬伤,只是打点琐事不会这样。”

“呵……”子文淡淡地笑了笑,咬咬嘴唇,收回手把袖子自然地往下拉,一系列小动作尽收‘张良’眼底。

现在才想起来遮住你的手,不觉得晚了吗?只要是毒物,再细小的伤口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你果然有问题。

‘张良’不骄不躁,却给子文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感觉想被几百只毒蛇盯着一样,任何动作都要考虑清楚。

我心里不禁为这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拍手叫好,我已经把能遮的地方都遮了,就这手上不起眼的针眼伤口居然还是给发现了,啧啧~

幸好一直坚持‘恶习’不改,要么人家怎么能肯定我有问题?

“你和墨家早已相识,离开两年都不见有半点舍不得,为何在流沙墨家合作之际回来?你不属于儒墨道任何一门,究竟为了什么留下?”

子文看着‘张良’,“我没有坏心”这句话说出来,子文自己都感觉底气不足,更别说‘张良’了,只得补充道,“我没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