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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离……?”

白孤视线模糊,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种奇怪的悲伤感包围着他,野兽一般的五感也变得迟钝起来。

他记忆的最后,是卖药郎焦急的呼唤和春子不可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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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本来在打盹的祸津日神立刻清醒了过来,空洞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又有些失望地打了个哈欠。

“是梦啊……真是奇怪……”

名字,即为最短的咒。

“将离这个名字,没有人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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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红晕。而他自己,正躺在卖药郎的大腿上。

有些茫然的白孤眨了眨眼睛,猛地弹了起来,一向面瘫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羞赧的神色。

“啊,终于醒来了吗?”不需要睡觉的春子小姐已经看着这两人黏黏糊糊地睡了一个晚上,不符形象地躺在地上,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说着话,“你们两个需要在别人的坟前这样吗?”

“那是因为春子小姐一辈子都是一个人吧。”卖药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学着春子的样子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说。

“那也是实话,毕竟我是巫女嘛,”春子望着天空,阖上了眼睛,轻飘飘的语气,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小狐狸,‘将离’这个名字你是在哪里听说的?”

白孤斟酌了一会儿,说:“在这个叫‘将离’的人回忆里看到的。”

“将离的回忆……”春子发出了轻哼声,“将离啊……”

“你们该离开这里了。”春子突然站了起来,用笛子指着卖药郎和白孤,“将离极其危险,留在这里这里也很危险,你们最好小心点,赶紧离开。”

澎湃的灵力张开了结界,结界一点一点地扩大,将卖药郎和白孤排斥在外面。卖药郎和白孤二丈摸不着头脑,只好顺着结界往村子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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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呀,你这样说我我会不开心的。”

面前的空间突然扭曲,一团雾状的黑气出现在那里,逐渐形成一个人的身影。眼睛上缠着纱布的男孩出现在了春子的面前。他撇了撇嘴,做出一副非常无辜的姿态。

春子后退一步,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笛子。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原本稳固的灵魂体也变得忽明忽暗:“将离……”

祸津日神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说:“春子呀,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属于祸津日神的阴冷神力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凄神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