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什么事。”后者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散漫,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去告诉她说’没有了‘不就好了?”

烛台切闻言一怔,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三日月宗近见他没反应,歪着头扫视了一眼沉默伫立在一旁的高挑青年。

“不走吗?”

恰逢这振格外会装乖卖巧的太刀低声问:“您经常这样做吗?”

啧,听听这是什么话。

有一股莫名的躁郁之气在胸腔里翻腾起来。三日月收起了那副糊弄人似的习惯笑脸,绵软如春水的眼波逐渐锋利起来,毫不客气地昭示着蠢蠢欲动的恶意。

“真是会开玩笑呢。我来这里也不过几天而已,大约说不上经常?不过烛台切啊,”他用宽大的袖子掩住了下半张脸,露出的眼睛隐含讥诮,“这副作态,难道没有被转手他人的自觉吗?”

出乎他意料之外,青年并没有露出被人戳了伤疤的愤恨表情,而是像被点醒了一样恍然大悟地看他一眼,然后隐带同情地把目光移开了。

三日月宗近:???

“没啊,”烛台切说,“我是神隐审神者失败了才被赶出来的,怎么了吗?”

……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

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刺激到对方的烛台切光忠干咳一声:“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

他话音未落,本丸的后方突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两名付丧神不约而同地扭头去看,不远处的某间屋子正升腾起不祥的黑色浓烟。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难看的面色里确定了某个最差劲的猜想,登时待不住了。

“那个方位……”

“主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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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维雅捂着口鼻站在屋外,挥舞着魔杖往里面丢了两个旋风扫净,悲哀地发现浓烟虽然变得稀薄了些,但并没有就此止住的趋势。

嗯,果然是六叶草放多了吗?看来下次要酌情删减一点……等等,她还有几个坩埚来着?

还好在雪青色药液危险地翻滚起泡泡的时候,她就机智地幻影移形到了屋外。诺维雅咋舌仰头看着那道飘摇的烟柱,心道没想到动静这么大,果然还是另辟一间屋子充作魔药制作室比较好吧。

她不紧不慢地抖了抖魔杖,白色的小木棍像个吸尘器似的呜呜作响,把烟尘都一股脑清了出来。

脑子里还在琢磨着配方要怎么调整,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周遭景色变换,已经被人抱在怀里退开了百米之遥。

诺维雅低头瞅着尽职尽责吸进最后一缕烟的魔杖,反手把它塞进了袖筒里。抱着她的青年双臂有些微颤,黛紫色的眼睛宛若X光机一般在她身上扫个来回,确认审神者没有缺胳膊少腿后,他的呼吸才逐渐平复下来。

“没事就好。”

急速赶来的压切长谷部下意识地低喃。他平复着方才无以言表的忧惧心情,弯下腰把臂弯里的少女放到了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