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没有回话,站在他面前仰着脸看着他。

这个距离,太近了。

黛紫色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移开了。付丧神刚想从原地退开,不料右脚微动,袖子已经被人紧紧扯住。

“你这个人,真是——”审神者眉头微蹙,毫不掩饰的困惑,“你刚刚在哪儿?”

“……”

打刀倔强地保持沉默,偏着头不看她。诺维雅仿佛窥见真相一般,耐心地换了个问法:“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机动值的原因,大概。”

“短刀的机动比你还高上一点,可他们现在还没到。因为一期一振挑的房间和我的距离太远,差不多在对角线两端了,所以机动高的短刀说不定是最后才到的呢。”

她清了清嗓子。

“那么问题来了,长谷部君。五秒钟不到,你到底是从哪儿——”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从客厅外长廊处跑过来的太刀二人组已经抵达事故现场。眼看跑在前面的三日月宗近满面寒霜地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心知得赶快过去收拾残局的诺维雅倒吸一口气,也顾不上再探寻长谷部的小秘密了。

她松开被紧紧揪住的衣摆。打刀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刚准备从她身边退开,不料下一秒,新任审神者瞅着他脸上的庆幸神情无奈一笑,随之再次贴近上来。

纤细的双手穿过小臂和躯干的缝隙,在背后缓缓收紧。少女微微偏着头,脸颊安心地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多谢了,我没事。”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似乎长达一世纪之久。

“……总之你能这么快赶来,我真的、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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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维雅安抚地拍拍僵成雕像的付丧神,随之结束了这个拥抱。她伸手对着几乎冲进门去的三日月大喊:“这边!!!”

后者闻声刹住了脚步,隔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细细打量着她。

——这眼神我曾见过的。

审神者这样想。

和刚刚那双黛紫色的眼睛如出一辙,似乎即将在某时某刻重叠起来。来不及掩藏的慌乱与担忧、鞭长莫及的愤怒、还有一丝丝的后悔,全赖侥幸勉强支撑着。

然而又有不同。几乎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各种各样搅动着的情绪都被柔软的笑意唰地覆盖了,快得让人觉得不真切。

诺维雅叫了一声太刀的名字:“三日月……”

宗近两字还未出口,只落后这人一步的烛台切已经转身冲了过来,势头之猛把她骇退了一步。带着眼罩的青年嘴唇发白,仔细检查了她身上的零部件是否损坏,时不时轻微地触碰一下:“主公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或者觉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