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醋坊。”

冲田向前一步去扑捉她,小纯早有准备,迅速闪身到一旁。对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哼,”冲田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煎饼裹果子冒充小舞伎来勾引在下。”

小纯正要反驳,门外长廊传来细碎的木屐踏地的脚步声。门被拉开,一个梳齐额童发的童子在门外叩首,起身后端了一盘点心进来。她是开路者,身后才是“坐上人”,“坐上人”的身后还缀着另一个童子。两个童子一前一后像抬着一顶透明轿子。

行了礼,两名童子奉上茶水和点心,随后退了出去。女子以扇遮面,单露出一双长而媚的妙目,眼波流转。

她的故作神秘使冲田和小纯十分期待,想象着扇下的脸是怎样一种“雌雄莫辨”,“占阴霸阳”的美。

女子伸出纤纤玉手向上抬了抬,优雅地要他们品茗。冲田和小纯端起茶杯异口同声道:“好好好,喝茶,喝茶。”

女子徐徐合上折扇,嫣然一笑。冲田瞪大了眼,悚然一惊,赶紧低头猛灌了一口茶压压惊。小纯的茶已喝到嘴里,这会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从鼻子里喷出来,被呛得剧烈咳嗽。

她以为《东成西就》里的段王爷梁家辉贴着面膜穿越时空来找他的“真心人”。

“有没有呛着?”冲田把她拉到身边,拍着她的背,“喝个茶都会呛,真是笨蛋。”

女子笑道:“两位大人的感情真是好呢!奴家都觉得被冷落了。”她一开口就让人觉得割裂,声音如大小珍珠落玉盘,“叮叮当当”的脆美。

小纯站起来,整了整小袖,说:“抱歉,先离开一下,在下去入个厕。”她脚底抹油,迅速溜了。在外面转了好一会,没发现有可疑的人和迹象。她悄悄地返回包厢,却不进去,耳朵贴在樟子门上“听墙角”。

女子娇声对冲田说:“大人叫污二郎,大人的弟弟叫纯一郎,俩兄弟名字怎么颠倒了呢?呵呵,呵呵。”

冲田挪了挪地方,说:“在下和弟弟是双生子,儿时长得过分相像,有时连父母也无法分辨,久而久之名字就叫错了。”

女子把折扇在冲田的肩上有节奏地了打下三下:“大人还没有问过奴家的名字呢!奴家就自报家门吧!奴家名叫松下库代子。奴家觉得和大人很有缘分呢!奴家虽然貌不惊人,但有一副好嗓子,想必大人也听出来了。接下来就让奴家给大人献歌一首。”

库代子站起身,晃悠悠地转个圈,“啪”地一声展开折扇,运气唱道:“一身的穿戴,不必名牌自然的潇洒,才真有气派,头发随风舞,才真精彩一举手知一投足,都带风采呀!这才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