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我可以喝吗?”

艾丽莎期待小眼神眨巴眨巴。

尚铭有些诧异,转念想想,外夷大多善酒,她继承一半血统,会喝酒正常,“给她上梨花酿。”

酒液淡黄,飘着梨花香气,喝到嘴里甜甜地,一口入喉柔润丝滑,酒已经温过了,喝进肚子里暖暖地。

来一口热油淋头鸡块,煮熟冷水浸泡的橙黄鸡皮弹性十足,因为没有吃过有添加剂饲料的走地鸡,肉质紧致,丝毫没有家禽臭味,又鲜又嫩。

艾丽莎发出长长地喟叹,“好好喝,好好次。”颊上浮出红晕,沉醉在这份美味中。

酱大肘子端上桌,她眼睛就像被人点着一束火苗,闪闪发亮,尚铭觉得谁要表现出对这块肘子觊觎,她敢当面翻脸和人打架。

“吃吧。”

尚铭抿了一口酒,看她上了双手抓比脸还大的肘子,像只松鼠塞果子一样往嘴巴塞肉,脸颊鼓起来,依旧嫌不够,继续往里放,一嚼一嚼发出各种满足声音。

艾丽莎眼睛弯成两条线,快乐地为吃下去每一口食物感到无比幸福,傻气十足。

尚铭感觉嘴里的酒不那么好喝了,也想尝尝,提筷夹起鸡块尝了尝,味道似乎与平常不同,能勾起食欲。

吃饭,两个人才行,一个人就是寂寞。

大肘子啃了一半,她吃一块腌黄瓜解油腻,“怎么会这么好吃..好幸福。”

“这就你的幸福?”尚铭看来能用吃喝解决的幸福,十分廉价。

艾丽莎说道,“所谓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

尚铭说,“你有酒有肉。”

艾丽莎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干掉一杯甜酒,直呼不过瘾,要换大碗。

“这酒后劲大。”尚铭劝阻道,他不想处理喝醉酒的人。

“督主,这是药,”艾丽莎给自己倒了一碗,笑一笑带着忧伤,“我今天失恋了,您就让我喝个够吧。”

尚铭凝视捧着酒碗恬静的侧颜,雨化田不是好说话的人,她能全须全尾走出西厂,本身这件事存疑,想必是付出很重地代价。

“我曾经有个小妹,小小地抱起来软软地,阿爹阿娘下地干活,小妹与我最久,也可以说是我把她从奶娃娃拉扯到会走路,她摇摇摆摆地跟着我后面叫阿哥,我去哪都会带着她。”

“问她最喜欢什么,她总说最喜欢阿哥,眼睛看着漂亮的小花花走不动路,撅着嘴让阿哥摘花花戴。”

艾丽莎愣一下,看向尚铭,也许酒喝多了话多,自称用了‘我’,有时候有些事放在心上久了,以为忘了,其实它一直都在,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时间、诱发契机。

她喝着酒,静静地听。

“五岁她得了风寒,家中贫寒,养活四张口勉强,没有余钱请大夫,眼睁睁看她病亡,暖和小手在我双手上变冷,我发誓,我一定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我进了宫,断了我家的香火,换来如今位高权重,”尚铭看着手掌,握成拳,转过头望着她,“小丫头,想要什么都是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