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僵硬地点了点头。“我能流利地讲法语和意大利语。”他说。“我还记得一个火车站,戴着护胫,还有一只巨大的白鸟。”

“你可能依稀记得在BBC晚间新闻上看到过本。”沃尔科特医生说。“他连续出现了好几晚,我们留下了医院的电话号码,以防有人能提供信息。与此同时,等待消息的时候,我们和本一起努力帮助他恢复一些记忆——任何记忆——帮助他轻松地回到他的正常生活。”

“有些奇怪的事情,我既不会做也想不起来。”德拉科说,用手捂住了脸。“我不知道如何使用电视或电话,也不记得重大事件——比如戴安娜王妃之死,柏林墙的倒塌,甚至是最近上映的电影。”他痛苦地哼了一声。“记不起生日、朋友、校园、我最喜欢的颜色。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流利地说两门外语。”

“事实上,我们试着向法国和意大利发送讯息。”沃尔科特医生说,在他的座位上微微摇晃着。“他的口音那么纯正,俗语知识又那么全面,我们认为英语可能不是他的母语。”

“我们唯一解开的谜团是他对火车站的记忆。”沃尔科特夫人说。“我给他看了许多国内火车站的照片,他认出国王十字车站就是他想起来的那个。”

金妮咽了一口口水。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我们已经面面俱到了。”沃尔科特医生说。“我们相信有人会在新闻上看到本并认出他——一个老同学,一个兄弟姐妹,有人会站出来认出他。有成百上千的电话打来,都声称知道他是谁。”

“肯定有人认识他吧?”金妮说,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们经过了仔细筛选,有些人得到允许与他见面。”沃尔科特医生说。“我们在医院里安排了一个小房间,让他们三三两两地去见他——大多数人只看了他一眼,就意识到他不是他们的兄弟、朋友或其他什么人,然后很快就离开了。有些人坚持认为他就是他们所想的那个人,但到那时,他的故事已经引起了全国的关注,所以我们过滤掉了那些只是想要几分钟名声的人。”医生叹了口气,悲伤地看着他的妻子。“有几个人甚至提供了牙科记录以供比较,但是——”

“不匹配。”德拉科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金妮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睛比平时更亮。她攥了攥他的手,但他还是不愿看她。

“我们试图寻找与他身上的旧伤疤相符的医疗记录。”沃尔科特医生轻声说,钟爱地看着德拉科。“本有一条细长的伤疤,从右锁骨一直延伸到左髋骨,他的左上臂被严重烧伤,皮肤受损。这些伤看起来都受过了专业治疗,所以我们认为会有记录。不过又是一无所获。”

“那时,本已经跟我们一起在医院住了六个月了,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他不能余生都困在医院里,依靠国家医疗服务体系的资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