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现在已经帮不上他什么忙了。”

金妮转过身,发现约翰站在门口,在裤子上擦着手掌。他已经除去了伪装——他去医院时是一个邋遢的秃顶男人——但是他仍然一脸焦虑。

“帮不上忙?怎么——”

“你知道我们还是孩子时,会爆发出不受控制的魔法吗?”约翰对她说。“我们会因为一些事情感到难过或兴奋,然后隔壁房间的玻璃杯就碎了?”

“知道。”金妮慢慢地说。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金齐拒绝谈论这件事,所以我的想法可能不对。”

金妮坐在最近的沙发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霍格沃茨有没有开设这门课。”约翰说,走进了房间里。“但是在克伦卡里,我们有一门科目是实践理论。本质上——空气中充满了魔法流。麻瓜和巫师的区别在于巫师有能力控制魔法流,这正是我们魔杖的用途。它们就像是指挥棒。我们可以操纵魔法流并加以运用,因为它会回应我们。”

“真的吗?”金妮说,好奇地扬起了眉毛。她有些希望霍格沃茨能开设这样的课程。

约翰点点头,将胳膊抱在胸前。“那么,”他继续说道,“与预言家更加不同的是,巫师只是通过魔杖,与魔法流产生表面联系。而预言家就像一个漏斗,魔法流会流经他们的身体,我认为你可以这么说。因为预言并不是突如其来又转瞬即逝的。如果预言家不能控制自己,他就只能一个接一个地预言。”

约翰停顿了一下。“这就是金齐现在所做的事情。预言。一个接一个地预言。”

金妮用手捂住嘴巴,心跳到了喉咙里。“哦,天啊。”她轻声说。“它们——”

“没有,我在楼上听他说了一会儿。”约翰向她保证。“无论有多少相关的预言,一个人的称谓通常都是相同的,我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空心人或者我们其他人的事。”

“西蒙有意识吗?”她问。“他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我不知道。”约翰无助地说,一头倒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如我所说,他从来不谈论这事,即使……”他生气地说。“而且金齐的情况比其他预言家更糟糕,因为他不是巫师。普通预言家可以使用魔法阻断体内的魔法流,这样就只会做出真正重要或可怕的预言。金齐——他只能独自与之抗争。他不能让自己太生气,否则他可能会失去控制,进入恍惚状态,也不能太激动,否则就会爆发。”约翰笑了起来。“他最喜欢的故事是他开始在一大群人中间预言——他那时在上大学,参加一场压力很大的考试。幸运的是,是考莎士比亚的诗,所以没有人起疑。”金妮赞赏地笑了,但是约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假装一切都很有趣,但我做噩梦时,梦见他在开车时突然失控——而我没在那里帮助他。”

“可怜的西蒙。”金妮轻声说,心中充满了同情。

“我一看到安斯利,就知道他会骂那个虚伪的家伙。”约翰摇着头说。他又站了起来,走到墙边,从一排书后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魔法照片,沉默地递给了她。金妮低下头,看见五个穿着漂亮礼服长袍的小孩在一张躺椅上坐成一排。他们似乎想保持不动,但是最小的女孩一直在咯咯笑着,中间的男孩们互相推搡。最大的孩子——一个无忧无虑的男孩,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年龄大概十或十一岁——显然是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