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姚沉默不语,显然是戳中了痛处。簌离靠在铁笼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发疯。
突然,簌离爬了起来,哈哈大笑着,抓住铁栏杆,指着荼姚腰间的那枚螭吻团纹玉佩道:“我见过这个!我见过这个!五年前,润玉刚周岁那天,我在太微身上看见过一模一样的玉佩,上头还带着血。”
“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荼姚急切切的问道。
簌离没有回答她,而是傻傻的笑着,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念念有词:“鲤儿你别怕,娘亲会保护你的。”一下子又猛地发疯,狂喊着:“太微,我要杀了你!为我父兄报仇!”
见到簌离后的那一晚,荼姚一整晚都没睡着,手中一直握着那枚螭吻团纹玉佩,低声呜咽着。
当年,荼姚与廉晁已经定亲,只差迎亲这一步了。那会廉晁有了家人消息,宁家亦觉得大婚当日双方亲人在场更为妥当,便让廉晁去认祖归宗,到时再来迎娶。可是,荼姚没有等来他的八抬大轿,只等到了他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泡的发白不辨人形的尸体。
而廉晁过世不过半月,太微就上门提亲来了,荼姚本不想答应的,奈何她发现自己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她想留住这个孩子,便答应嫁给太微。
婚后,太微对荼姚无微不至,关爱有加,荼姚想着这样一辈子也挺好的。哪知,太微得势之后,就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迫不及待的要娶他的旧情人梓芬,荼姚甚至都来不及告诉他,她已经怀孕了。
荼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带血的玉佩,廉晁的死一定与太微脱不了干系。是她当初伤心过度,竟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哪有人在别人未婚夫刚死不久就上门提亲的,可不就是为了机关城宁家的势力?
荼姚是在宁家生产的,孩子出生一个月后,宁家才派人告诉太微,荼姚刚刚生产,就是怕太微疑心孩子的月份。
现在想来,太微一开始对旭凤确实不大喜欢,怕就是怀疑孩子不是他的,也就是旭凤大了,与他脾气秉性甚是相似,他这才渐渐打消疑心。太微留着润玉的原因之一,恐怕就是担心若旭凤不是他的骨血,他还有润玉这个备选。
那天夜里,太微在栖梧轩里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梓芬;荼姚在紫云阁里喝下了一碗堕胎药,疼了整整一个晚上,她不想生下太微的孩子。
后来,梓芬能逃出凌霄山庄,也是荼姚暗中出手。在凌霄山庄里,太微护得紧,出了凌霄山庄,花梓芬不过就是待宰的羔羊。
荼姚本就不是什么心地良善之人,她将花梓芬堵在了悬崖边上,将已经身怀有孕的花梓芬推下了悬崖。花梓芬是无辜,可太微害的荼姚失去毕生所爱,那她也要太微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