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的手握紧,却又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做出一副轻快的样子来。“等那家伙回来了,绝对要让她把这份工作辞了。这种脑子不灵光的八嘎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工作呢?”

“说什么呢银酱,辰罗酱很聪明的!”神乐望向了天空,“所以,绝对要赶快想办法回来啊。”

啊,又是这个房间,这空的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间,这满屋子的烟草味道,鬼兵队船上还没有个牢房什么的吗?高杉这家伙怎么又把我带到他的房间了?还好他是把我扔到地上,而没有把我塞进被窝里,不然我都要怀疑我现在这是被俘虏了还是被邀来当座上宾了。

我爬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一切和之前都一模一样,满是血迹和破洞的真选组队服依然穿在我身上,脖子上的项圈也依旧在我大口呼吸的时候敬业的勒住我的脖子。我不知道日子过了几天,但是我现在觉得挺饿。

指望从这个房间里面找出吃的来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就这么出去找吃的吗?穿着一身破损的真选组的制服在鬼兵队的船上大摇大摆走来走去,这简直比我之前没换制服就跑去炸弹药还要蠢。而且更糟糕的是……我身上的热度不对劲,不知道是因为病没好还是因为濒临发作状态,如果我现在跑出去,怕是也很有可能在半路直接倒下去。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行得通,比如在房间里直接饿死,然后再读档重生,就是看高杉晋助介不介意有一只猫要在他的房间死一回了。

我挪到屋子的脚落里,抱着双腿,将脸埋在膝盖里,尽量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就算现在这种状态不能变成猫,我也想尽量在这个地方缩小我的存在感,毕竟,我是这里的叛徒。

门开了,我嗅到了烟草味和食物的气息。我抬起头,看到高杉晋助手里端着一盘咖喱放到了我面前。我记得……鬼兵队一般喜欢在中午吃咖喱的。现在是中午吗?是我逃离当天的那个中午,还是之后哪一天的中午?从我身上发情期的状况还没退去看来,我应该并没有昏睡太久才是。

当初我为什么会昏倒呢?那点皮肉伤不至于失血过多,就算体力耗尽,也不至于昏厥吧?总感觉一见到高杉,我就感受到了一股近乎是恐怖的悲伤和绝望,那感觉不是我的,而是他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好像能切身感受到他的心情,然后被那种情绪感染,而变得无法与他拔刀相向。这种感觉不同于在没有成长之前的畏惧,而更接近于人类所说的同情,这种感情,我对于银桑也同样有。

不知道要是高杉知道了我对他抱以同情会有什么想法。

我看着他,他已经做到了床沿,拿出一把三味线随意的拨弄起来。他并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我努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只从血腥味,烟草味和咖喱香气之中分辨出了一丝愤怒的气息。他是在生气吗?为什么?因为我吗?可要是生我的气,我就在这里,还失去了反抗能力,为什么不向我拔刀呢?如果他肯把怒气发泄出来,不管是在生闷气的他,还是因为背叛而愧疚的我都会好过一些吧。

我想不通,完全想不通。人类真的好难懂,就算是多么简单的八嘎都好难懂。

我的胃已经饿的在抗议了,我终于不再胡思乱想,端起咖喱吃了起来。我不担心下毒,反正我的身体能自愈,不如说,如果有人下了毒报复了我,我还会觉得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