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只是刚刚好在那片夕阳下,穿过漫山的尸骸向他伸出手,而他就跟了上来,两个人一起走进月光下,这样普通的相遇。
“……没关系的。”
松阳的声音很轻。
银发男人的确在拼命忍住哽咽,抱着她的力道也松懈了,松阳得以抬头去望他的脸,伸出手温柔地替他擦拭眼泪。
“已经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已经是遥远到不会再令她陷落其中的噩梦了。
“我保证。”
“你保证个什么鬼啦。”
银发男人鼻子一抽一抽的,大概发觉自己哭的样子有些丢人,别扭地偏过头,自己把一双眼睛抹得眼白跟瞳孔一样通红。
“这种事情,”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努力拗出他一贯的酷帅(并没有)的人设。
“阿银又不是不能护着你,松阳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写写画画,等着阿银回来一起睡觉做快乐的事——”
……又来了。松阳叹着气用手指捏他脸颊上没几两的肉,捏得他满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又不敢反抗。
“痛痛痛啊啊啊啊啊真的好痛放手放手啦阿银知道错了呜呜呜阿银这次一定把老师这个词抄写一千遍请放过阿银这张唯一还能看的脸!”
“再有下次真的要生气了喔。”
松阳无奈地放开手,见指印还留在他脸上,又有点心疼,忍不住去碰那道发红的痕迹。
距离其实亲密得有些过分。
松阳身上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半倚在银时怀里,软软地贴在银时身上,单一层薄薄的衣料根本没有什么阻隔感,对银时来讲和坦诚相待的刺激感基本没差。
她往前伸手触及到银时侧脸时,指尖的温度烫得银时心里一阵发痒。
几缕散落的浅色长发随着动作从她肩膀边滑落,又被她随意地捋向耳后,那一节白皙的手腕映着她洁白的侧脸,亮得银时眼底发烫。
他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大脑就又被某种不和谐的念头喧嚣着占满。
想做。
非常之想做。
银发男人动也不敢动,真心实意地想流宽面条泪。
所谓的男人,不过是被快要爆炸的巴比伦塔支配的生物啊!
但问题是——
这种时候下手,就连银时自己都要唾弃自己,明知道松阳现在的身体情况弱得连手脚都使不上劲,就算被压制住也没有力气抵抗,亲吻她的话也不会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