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看了我一眼,二人对视,竟是我有几分底气不足。他倒也没有反驳,颇虛心地颔首认错,对于赖神医的责备,照单全收。

追命瞧了瞧几人,眼珠转了转,打了个哈哈“赖先生,我得说句公道话,我们大师兄办案那确实明察秋毫,毫无遗漏。可论起照顾人嘛……”他带着落井下石的意味说道“可能最近情窦初开吧,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无情抬眼静静看着他的好师弟,看的追命讪讪,摸了摸鼻子不在言语。

“是我没有听赖神医嘱咐,跟无情师兄没关系的,赖伯伯你也别怪他了。”我抓着被子试图为无情解脱,却换来了一记白眼。

“赖先生教训的是,确是我疏忽,让心儿病情加重,不知可有医治方法?”

“现下只能为她施针,来控制脉印扩张,只是须耗费些内力,你就留下来帮我把。”赖神医对着追命摆摆手,转身打开药箱,拿出了银针着手为我治病。无情点点头,欲让追命先离去,我忍不住开了口。

“可不可以让追命师兄留下来帮忙。”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愣了一下。赖神医倒没说什么,只是无情颇有深意的看着我,神色说不出的平静,我却不敢直视。

追命师兄叹了口气,有些感慨的对着我说“我说小师妹啊,护短可不是这样护的。你说你舍不得大师兄耗费精力,怎么就舍得我呢?”

“我没有。”我只是想起梦中的无情为了医治我的病,不留余地的模样,心中窒闷。到底是有了几分心思,却不料是这番景象。

“心儿怕我内力不达?”无情定定看着我,目光坚定“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后怕。最终也没拗过无情,还是赶走了追命。

我听从赖神医的指令,将穴位裸露,便于他施针。屋内寂静无声,只听到捻针的衣袍声和我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我紧绷着神经竟沉睡了过去。到底是穴位的问题,还是我的本身就嗜睡,意思毫无征兆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再次沉浸在那段梦中回忆里,那时那地,那一段良辰,都像是在故地重游中分毫毕现。

我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进入了梦境中。如同前世走马观灯一样,观看着一切,原来自己一直站在他垂落的羽翼下,被他无声地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