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倒也不蠢,一听这话便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二爷……心情不好?”

贾琏叹了口气在一旁坐下,“我如今说是新科状元,实际上在府里说话根本就没什么分量,也就能压一压下头这些奴仆。”对上他二叔,他还是没有做主的余地,除非他有一天官职权利高过贾家所有人,贾家才是他来做主。

今日之事,让贾琏颇为受挫,心中不免生出几分野心,若是……他能像王子腾一样深得皇帝宠信的话,他今日那些话就能说出口了吧?

闻言,王熙凤多少明白贾琏心中的苦楚,毕竟论起来,贾琏才是这荣国府正经的继承人,但是这府里的下人大多都去奉承宝玉。

要不是贾琏自己争气,考中了状元,底下这起子人还不知如何作践他呢。

“二爷天纵之才,二十出头便考中了状元,还是连中三元,普天之下有几个?二爷早晚能封侯拜相,不必如此气馁。”

王熙凤确实坚信贾琏总有一天能封侯拜相,贾家跟贾琏同辈的这些子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贾琏的,今日贾琏做不得荣国府的主,不代表来日也不可以。

总有一天,这荣国府会是贾琏和她的。

贾琏虽然没有被安慰到,但是王熙凤对他的信任,他还是很受用的。

“我去书房看会儿书。”烦闷的时候也只有看一看书能缓解心里的郁闷了。

他那兵书可是至今还未吃透呢。

这日过后,贾琏日子过得愈发充实,除了在翰林院当值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在看兵书,王熙凤不止一次看见他在书房看书一整天,心中愈发肯定贾琏必有出息。

这世界上,努力的人不一定会有出息,但不努力的人一定没有出息。

六月刚过半,恰逢贾赦之生辰,因不是整寿,并未大办,仅仅办了个家宴,因老太太喜欢看戏还请了个戏班子来唱戏。

出了月,贾琏这日从翰林院回来,不想没想屋里看见王熙凤,连平儿也不在,往日这个时候王熙凤都在屋里的,怎么没人?

叫了人来一问,贾琏才知道今天薛家的人到了,已经搬到了东北角的梨香院,那梨香院是当年老太公的暮年静养之所,独门独院,有十几间屋子空着,如今薛家搬到这里住,怕是今后不会走了。

再细细一问,才知是贾政的决定。

说什么薛蟠年纪轻,在外面住着恐有人生事,不如住在他们家便宜。

这倒是,薛家在金陵或许是一霸,但到了京城这地界,可不是薛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地方,随随便便就能遇上个权贵,真要得罪惹不起的人,薛蟠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贾琏神情微暗,让小厮退下,叫了自己的心腹赵武赵全两兄弟来。

赵武赵全是贾琏奶母的两个儿子,跟贾琏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自从贾琏开始读书,这两个奶兄贾琏也是有用心培养的,如今也是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