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迪靠着墙,胸膛起伏,喘着气问他,“你到底是怎么赢的他?”她十分在意,因为一个男人打牌打得好,简直对她有谜一样的巨大吸引力。

利威尔从身后掏出一张黑桃A。

“你耍奸滑?”凯迪叫道,接着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无赖。”

利威尔挑了下眉尖,淡定地说,“我就是无赖,怎样?”

凯迪偏开红着的脸说,“不能怎么样。”

“你以为他是怎么赢的你。”他又说。

凯迪这时才想通那男孩的牌,为何总是那样奇怪,“啊——”她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

这时,负责断后的波尔跟了上来。就是那个带礼帽穿风衣的男人。

他用双手扶了下歪掉的帽子,显然经历了一场凌乱的逃难,嘴里如释重负地念了句,“卧槽。”他抬起头,从帽檐地下露出双眼。

凯迪看见他嘴唇上贴着假胡子,这才记起,那日在特罗斯特的圣徒酒馆,那个故作成熟的接头人!

他看着利威尔,苦涩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神情里透着激动,喊了一声,“大哥。”

利威尔的表情很柔和,他没应他,只是说,“走吧,波尔。带我去现在的基地。”

他们朝东区的边缘接近。一个身影一直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凯迪不时地假装看风景,就能感觉到他小小的一双眼。

“就是前面那间黑色的铁门。”波尔伸出手说,凯迪看去,一个穿着单薄的红裙子的女人,倚在门框上。

“大哥,我去喊人。你待在这儿可别走啊。”波尔说着,然后就跑开了。

门边的女人看了一会,一个转身,扭着柔软的身段进门去了。

凯迪跟着利威尔,一路上边看边想,她接收到很多信息。可利威尔这次回来的目的,她还没能明白。

她问利威尔,“他喊人做什么,莫不是要把你围起来,怕你跑了。”她觉得波尔确实很怕利威尔跑了。

利威尔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喊人,没这个必要。但是他似乎不讨厌这样。

凯迪瞟了眼方才转弯处的墙壁,她让利威尔先进去,她马上就来。

利威尔早就发觉那个白衣服的小孩一直跟着他们,同意了她的提议。他希望凯迪把他打发走。

凯迪跑到转角后面,一伸手就抓住了那个男孩。男孩显然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瞪着眼。但是他瞪了一会,还是慢慢伸出手,举在凯迪面前。

同时,他的肚子叫了一声,咕——

凯迪看着这个面黄肌瘦的孩子,白色的上衣洗得发灰。

“刚才给你的钱呢?”凯迪问他。

“给妈妈了。妈妈病了。”那孩子吸了下鼻涕,说道。冬季的一月,他单薄的衣物不足以抵抗寒冷。

凯迪的眉眼顺了下来,牵起他的手,说,“走,我带你吃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