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鹧鸪哨对着那只怒晴鸡发出了一种刺耳的鸣叫声,就是不懂鸟语,红姑娘也能听出这鸣叫声充满了挑衅和敌意。

那鸟鸣似乎是激起了那怒晴鸡,只见那怒晴鸡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鹧鸪哨,钢尺铜爪开始挖着泥土,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见那大公鸡连千年灵芝都不吃,鹧鸪哨几声惟妙惟肖的口技反而让这大公鸡有了反应,老药农和手下都觉得遇到了神人。

鹧鸪哨挥动着双臂,拍打着道袍,模拟翅膀扑腾的声音,嘴里发出一阵比一阵高昂的叫声。那公鸡看上去是越来越恼怒,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也咯咯了两声,猛地就往鹧鸪哨这儿冲。

老洋人见机就拿起了准备好的竹笼子,赶上那公鸡的冲劲儿,把那公鸡关得严严实实。

鹧鸪哨立刻背起那竹笼子,两人配合得一气呵成。

老洋人和鹧鸪哨留下了好几包盐巴和铜钱,一言不发地就走了,红姑娘马上就跟在了鹧鸪哨身后。只留那药农和手下一脸错愕,还没从那鹧鸪哨的神技中反应过来。

回去路上又经过了寨子,村子里的人好客热情,非要唱着歌把鹧鸪哨给送走,鹧鸪哨倒也不缩手缩脚,还最后回唱了几句。

这种大山里的民族唱山歌那一嗓子嘹亮地隔着几座山都听得见,绝对要一口气足。

鹧鸪哨本来就是口技大师,学人说话,学动物的声音都不在话下,更不用说学唱歌了,音色醇厚又不跑调,绝不比寨子里那些美歌郎儿唱的差。一开嗓唱得几句让村民们都如痴如醉的,起哄着说再来再来一个。

加上鹧鸪哨本就生的俊美,少女都眼里含春地看着他,鹧鸪哨最后还是来了几句,意思大概就是:哥哥已经有了意中人,现在要跟着风,跟着雨,带上最好的宝物去山的另一头寻她去。

那几个少女听罢,满脸遗憾地目送鹧鸪哨离开了寨子。

红姑娘在一旁偷偷笑了几下,又恢复了平时冰美人的模样,不再有多余的表情,一言不发地走在了前面。

老洋人总觉得这两人发生了点什么,照以前,师兄是很少去凑这些热闹,还去回山歌的。还有这个红姑娘,怎么近日一直都在偷偷傻笑。这两人肯定有猫腻。

在回到陈玉楼那里的前一晚上,老洋人早早地就睡得人事不省,打着呼噜人都趴开来。

我拨弄着柴火,无聊地盯着那火焰里的木头发出滋滋崩裂的声音。

☆、11

我正发着呆,突然有人从我背后探出身子,我一受惊吓,就狠狠地往背后给了一个手肘,没成想那人连哼都不哼一声,我连忙回头一看,这不是倒霉蛋鹧鸪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