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红姑娘抓住那老者就问,“我还在梦里吗?”

“你三救我搬山道人,老朽也改你三条命格。”那老者用拂尘轻轻在红姑娘面前挥了三下。

随即老者摸了摸红姑娘的头,说:“这就是你的梦,你想回去,那便回去吧。”

“老前辈可是护佑搬山道人的祖师爷?那鹧鸪哨还要去一次黑水城,请教老前辈,我怎么样才能保下他,不让他断臂求生?”红姑娘越来越觉得这老人神秘稀奇,既然她还有一线生机,那她还是想把鹧鸪哨的命运改写到最后。

那老者笑而不语,挥动了几下拂尘,说:“有命,有福,有缘,便足以。”

红姑娘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怎么也想不通这六个字怎么在黑水城让鹧鸪哨安然无恙地回来,急得直跺脚。

“回去吧,忘记这里,忘记一切。”

白光一闪,只听见有人在一旁喃喃细语,说:“红,只要你能醒过来……不管找不找得到雮尘珠,我都会好好地和你一起,把我最后十四年过好……我带着你游历四方,你想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不生也没关系……最后等我老了,我们就找个地方住下来……”

那声音,对于昏睡的红姑娘来说又熟悉又温暖,但是她的眼皮就像被压了千斤顶,怎么也睁不开。

“红,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讨老婆。我们这样不详一族,鲜少能和外人通婚。你年轻,漂亮,又一身功夫,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你向我示好那天,我百感交集。我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以去拖累你,可是我又难以抑制自己的喜悦之情。”

“你说好要你我都好好活着,你为什么要这般不惜命,救我一个将死之人?”

“好好起来,再叫我一声呆头鹅吧……我就这里任你打骂……”

鹧鸪哨那双刀刻般的眼眸,此刻无比酸涩,几次都在忍住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就坐在红姑娘身边,不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动。他用道袍的袖口擦掉还未落下的眼泪,他觉得这好像不是第一次这般生离死别,胸口犹如万千蚂蚁在噬咬,痛彻心扉。

他是搬山魁首,搬山一道的传人,族人身上背负的诅咒还要他去解决,如果红姑娘三日再不醒来,他就必须动身出发去黑水城了。

“三日之后,我就要去黑水城了,你乖乖等我。”鹧鸪哨平稳了一下情绪,温柔地在红姑娘额头上印下一吻,说:“只要我有命回来,我每年都会来找你。虽然陈把头还没有给我们两个说亲,但是我已认定你就是我的妻,我鹧鸪哨此生除你之外不会再娶。”

红姑娘听罢,心里是心急火燎,但是奈何这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她挣扎了半天,只能让自己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而鹧鸪哨此刻已经离开了她的卧房。

☆、28

鹧鸪哨马上要动身去黑水城了,离开前,他跑到红姑娘床前告别,他摸了摸红姑娘的脸蛋,在半个多月的调养下,红姑娘的气色已经恢复得和之前一样了。

如果不是知情,旁人看上去,红姑娘只是睡熟了一般。

“瞧你睡的,我走了也不起来。”鹧鸪哨怜爱地勾了一下红姑娘的鼻子,就像红姑娘还醒着一样和她说话。最后眼眶还是有些发酸,轻轻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