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等来这句,他哪管自己心如擂鼓,毫不迟疑地出声道:“臣在。”

项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即位之

礼,一切从简。”

叔孙通精明圆滑,哪儿听不出项羽的言下之意?

——霸王进封帝位的即位礼,真将由他主持!

叔孙通心绪激荡,哪还在乎愿委他以重任的项王,究竟重不重礼仪规范?

他毫不犹豫,当即在同僚嫉妒的目光中

大声应是!

项羽将此务吩咐下去后,好似怀揣着甚么心事,遂干脆利落地散了庭议,唯独留下吕布一人。

范增虽

揣了满肚子的话想与大王说,却分得清轻重缓急。

见是奉先被大王留下,他心里反倒更定,欣然顺势告退了。

布满心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憋着等人走干净,才转过身来,一脸纳罕地问这憨子:“大王有何吩咐?”

项羽却只以令

人毛骨悚然的奇怪目光望着他,始终默然无语。

直看得吕布寒毛直竖,欲要再问时,忽又垂眸,淡淡道:“无事。”

吕布眼皮狂跳。

若非他自知不敌这憨子一身蛮力,就冲对方这无事耍他玩的气人劲儿,也必得饱以一顿老拳。

项羽浑然不知爱将心里转悠着大逆不道的想法,面色心事重重,突然问道:“奉先……可有所求?”

他之所求?

吕布微眯起眼。

还能有甚么,自是那刘耗子的脑袋!

他毕竟曾在喜怒无常、动辄使粗的董胖贼跟前混得风生水

起,对此类试探之言,早已练出了一身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