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

“你的老师,”他有点迟疑地问,“他是什么人?”

余羽觉得她都能听出克洛德潜台词是什么——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笨蛋。

但是真遗憾,她可不是笨蛋。

“是个非常糟糕的人,”她的唇角不自觉地牵出笑意,“又小气,又好色,是个胆小鬼。明明很厉害,却总在某些地方缺根弦;偶尔也会耍耍帅,不过事后反而会因为自己的表现莫名其妙地害羞起来。”

克洛:“…………确实是个糟糕的家伙。”

“我生气了哦,只有我们能这么说他的。”虽然这么说,不过余羽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我们都很喜欢他。”

“……你现在的语气听着很像个怀春少女。”

余羽:“?!”

“你很喜欢他吧,”克洛一针见血道,“不止是学生对老师的。昨天晚上你也是在叫他的名字吧——‘老师’。”

余羽被他那两个字正腔圆的汉字发音惊了一下,不过她很快从他的话语内容和表现判断出他其实并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问。

但这孩子……该不会是个语言天才吧?

想想也是,她昨天没看到有多少人说英语,周围也没有学校,然而这个孩子却能很流利地和她用英语交流……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克洛有些不高兴地说。

“啊,抱歉,”余羽猛地回过神来,“‘老师’是我们那里对有教职的人的一种称谓,不能完全算是那个人的名字。”

言谈之间,他们已经到了诊所门口。所谓的“诊所”也只是一间比克洛家稍微大一点的平房,门上歪歪扭扭地挂着写有她看不懂的龙飞凤舞的文字的木牌,门边还有几袋子的医疗垃圾,余羽眼尖地发现一个针头很明显地刺破了袋子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