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重了。”李嘉娉收回手来,摇了摇头。
楚若默了一会,“你很久没弹琴了。”
“夫君不爱雅乐,白日间诸事繁琐,久而久之,就生疏了。”李嘉娉轻描淡写,关于焚琴一事丝毫不提。
“我见过的所有人中,你是最有灵性的。”楚若的话带了惋惜,“那些人也比不上你。”
“妾惭愧。”说这话时,李嘉娉滋味难辨,她自学琴以来,听过无数遍这样的话,却没有这一次,让她难受不已。
似乎是不满意她的回答,楚若很久都没再开口。一时间,就只有树叶簌簌抖动的声音。
“你那夫君是个无能的。”楚若突然道,毫不留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懂人情往来,只知蛮劲。”
“先生。”李嘉娉吓了一跳。
“朝中世家为大,司徒大人也是一员。寒门学士若想有立足之地,无非二者,交际与本事。他一没本事,二不会笼络人心,到头来,混了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说到这里,楚若突然问起李嘉娉,“若是你,会怎么做?”
“当朝喜风雅。”李嘉娉不假思索道,“投之以好。”
这话说出口,李嘉娉已经明白过来了,旧时在家中,父亲待她和弟弟一视同仁,很多时候,她和弟弟一起坐在书房里,听着父亲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