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然一下钝痛,甚至比之前第二次灵魂剥离还要痛,锥生零似乎连呼吸都渐渐变得困难了。

锥生零将脑袋重重搁到了玖兰枢左肩的蔷薇上,极力忍下了胸口的那份沉重无比的痛。沉痛至极的怒之下,他反而笑了出来。锥生零讽刺低笑着开口怒骂:“玖兰枢,你这个混蛋!”

如果是以前,锥生零可能会认为玖兰枢是想逼他狠下心,想逼他利用尽一切可以利用的,然后活下去。

如果是以前,他会觉得这恐怕是玖兰枢逼心软的自己硬起心肠的保险手段。

如果是以前,他会以为如果初和雷米尔都没办法说服自己的话,玖兰枢是想用他的性命来威胁……

如果是以前。

可是现在锥生零不会再这样想,他太了解对方现在的心意。

玖兰枢也就在这时说出了他所了解的那份心意,“零,我只是想让你永远无法再推开我,逃离我。从这个誓言成立的那一刻开始,无论生还是死,你都是我的了。”

深夜的马厩渐渐安静,一双人静静在昏暗中拥抱。在大概半年前,同样的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拥抱。那时的拥抱只起因于锥生零突如其来的异状。

那时候,他们一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特殊感情,另一个还对对方有着难以磨灭的偏见。谁都不曾想过他们会走到一起,终于再也无法分开。

脑袋忽然被推了两下,锥生零耳边传来了深深的喷气。眼眶渐渐发涩的人扭头看去。一向性烈的马似乎发现了他的悲伤,她其实一早就发现了吧,所以才会在锥生零心不在焉的沉默“讨好”中那么快安静下来。刚刚还在向他发脾气的马儿讨好地在厮磨他的耳侧,似乎在安慰。

这样的情形却不知为何让锥生零更难过了,他一手安抚一般抚摸着白莉莉的腮帮,一手紧攥着身前那人的衣襟,心头不能控制地虚痛。

玖兰枢将那个难过的少年拥入怀中,在他耳边轻轻地诉说着:“零,我差点失去你太多次了。我和你说过的,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会疯……你要记住,如果哪一天你会死,原因只能是我。如果哪一天我会死,原因也只会是你。”

锥生零苦笑,“疯子……”

但是即使明白玖兰枢的意图,此刻锥生零的悲伤已经过于浓重,重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任恋人和马儿如何安慰,心头的痛都无法止住。

纤长的指托起了下巴,热情如火的吻落下了。

锥生零耳边还能听到白莉莉“呼哧呼哧”的声音,也不知是生气被冷落,还是生气看到锥生零被“欺负”。

明明接吻已经很多次了,锥生零却总是不得要领。软腻的入侵者似乎总是能轻易将它的猎物缠住,直到空气一点一点被掠夺殆尽,双唇才被放开了。

“零总是记不住的呢……”诱人的低笑在近距离响着,玖兰枢轻轻以唇厮磨着锥生零变得艳红的唇,“除了这里,鼻子也是用来呼吸的……”

看着锥生零渐渐褪下悲伤,脸色渐渐发红,玖兰枢拥着他永远的唯一,认真地诉说着:“零,那个誓言就是我的心意。我愿与你成为彼此的唯一,从此同生、共灭、相伴、永随,直至永远。我不会让你再有任何机会推开我了,我绝对无法再忍受多一次……”

亲吻再次落下,即使被对方提醒过用鼻子呼吸,锥生零却还是能忘,那痴缠的人又一次吻得他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