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睡着了。

他的睡眠不像他希望的那么宁静。他的梦境并未涂满血污,但仍然极其恼人。他站在某扇门的门口,看见赫敏就在门那边。她背对他,正步步离去,而其他人都站在门边,拦着不让他过去。他不断地说他只是想看看她,可莱姆斯不断地告诉他不可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哈利在早晨九点醒来,心中满是对所有人的恼怒。

他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决定做点什么好让自己不会闲着。

伴着一声“你好呀,哈利!”的问候,几乎同时,一大团姜黄色的毛球跃上了旁边的柜台,让哈利大吃一惊。

“唐克斯,”他喘着气道,这时候克鲁克山正用鼻子蹭着他的胳膊,“还有克鲁克山……”

“在格兰杰家找到它的。”唐克斯说,她点着了一只平底锅下的炉火,火光照亮了她粉红色的头发。她穿着打口牛仔裤,套一件奇怪的不对称的黑色带帽田径衫,胸口上有一颗粉红色的五角星。无论她想表现的是什么风格,她的黑色长靴和黑色镶钉腰带都这副打扮添上了最后一笔。“可怜的家伙被锁在一个壁橱里了,嘶嘶地叫,又抓又挠的,不肯让任何人碰它。我猜,我该为它选择了我而感到荣幸。”

哈利从柜台上抱起克鲁克山,搂紧了它。虽然赫敏近来一个月对这小动物有所忽视,但哈利知道她是多么宠爱她的猫狸子。哈利搔搔克鲁克山的耳根,猫儿闭上眼咕噜咕噜地叫着,尾巴拍打着绕上他。

他不知道克鲁克山是不是目睹了在女主人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唐克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还好吗,嗯?”

哈利在餐桌旁坐下。他只能假定唐克斯知道所有情况。莱姆斯应该已经跟她说过了,哈利也并不介意。莱姆斯和任何人一样需要可以倾诉的人。

哈利苍白地笑了笑。“比昨夜好多了,我想。”

唐克斯点点头,朝锅里倒了些油。“令人毛骨悚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简直难以想象赫敏要怎么承受。你今天会去看她吧?”

“我会到圣芒戈去,但我……我想他们不会让我见她。西塞罗说还不行。”

“西塞罗?”

“引导者。”

这个术语对她似乎是有意义的。“我想,他们在处理这类情况的时候对吸血鬼要比对狼人更严格一些,这不无道理。”

哈利惊讶地眨了眨眼。当莱姆斯被转变的时候,她不可能在场,不是吗?那时候,她年纪还太小了。她或许都不知道莱姆斯的存在。再说,她和西里斯是二代表亲,只是远房亲戚……

唐克斯肯定是明白了他眼中的疑问。“我只能靠想象。通过我所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