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哈利猜想唐克斯是不是读过《恋上狼人》,或者什么类似的书。“那你会在场吗?当莱姆斯……”

唐克斯点点头。“在莱姆斯躲避满月的时候,我会照看他本人和他所有事务。倒不是说他会在接下来三天里变得毛蓬蓬的。只要他没忘了服狼毒药剂,并且不被月光照射,他就会保持人类的模样,但莱姆斯不愿满月时到房子外面乱跑拿别人的生命安全冒险。他还是宁可把自己锁在地窖里。那儿很好,黑暗无窗。假如我有那意思的话,没准会觉得有种变态的快感呢。”

哈利庆幸自己不是正在喝什么东西,因为那样的话他一定会把水全喷出来。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窘得要炸了。听到唐克斯提起任何间接暗示莱姆斯和她的性生活的事。几乎就像是听到你的父母谈论那个,在心理上的震撼堪称灾难。

“呃……”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注意到他的窘迫,唐克斯咧嘴笑了,挥动魔杖把什么东西从柜台上移到了桌上。是一个牛皮纸包裹。

“圣芒戈寄来的,”唐克斯说,“赫敏的私人物品。”

他盯着它,有几分担心唐克斯会告诉他赫敏那血迹斑驳的长礼服就在里面。也许,还缩小了好放进这包裹里。仅仅这个念头就让他胃里一阵抽搐,不是因为血令人恶心,而是因为他曾眼见赫敏穿着那件长礼服死去,因为他曾感觉她的鲜血流淌到他身上,那时候她渐渐衰竭,他却无力阻止。

“他们只保留了他们认为重要的东西,哈利,”唐克斯说,“而且我向你保证,即使上头有血,他们也会把它清理一新的。”

哈利红了脸,暗自希望他的心事不是这么易于识破。

轻轻把克鲁克山放到一旁,他拿起那个包裹,撕开了顶层包装。他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令他感到莫大安慰的是,里头没有衣物。有她的魔杖,她束发用的那条亮晶晶的丝带,她那样式繁复的臂环,最后,是那个挂坠盒。

他完全把它给忘了。他甚至不曾意识到挂坠盒在她身上。或许它就挂在她腰带里,然后一直留在那儿……

唐克斯把鸡蛋敲进食油里,又丢进些香肠。

哈利摩挲着那个挂坠盒。“唐克斯,在满月时,莱姆斯会变得不同吗?我是说,除了变成海伦娜生发灵的形象代言人,还有急需修剪指甲……”

她吃吃笑起来。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笑。

“嗯?”他坚持着,“他会吗?”

“是的。他变得相当不同。”

“怎么不同?”

她稍稍清了清嗓子。“更男子气[1],我想,这是最适合的形容了。你知道他是多平和沉静的一个人,温文尔雅,而且相当敏感……对一个男人来说。不是有意冒犯。”

哈利有点儿惊讶地意识到,他并不觉得受到了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