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你会有太恐怖的想法。”
“我也曾以为我没法为了获取情报就刻意伤害任何人,可是,瞧瞧我都干了些什么吧。”
他的手滑进她掌心里,她知道他有些可能令人不快的事要说。她注意到了,这是他的作风,当他要说些可能令她不快的事情时,他就会握住她的手。这也许是要确保她不从他身旁走开,也可能是要避免她竖起厚实的情感屏障,她不太肯定,但他确实是有意进行身体接触,而她心里不情愿地承认,他的技巧在很大程度上是管用的。
“你跟你的影亲们谈过了吗?”他问,“关于到霍格沃茨路上的事。”
她咽了咽唾沫。她早该知道他会问这个。“只和所罗门谈过。我还没抽出时间问吕西安。”
“所罗门怎么说?”
“不是他。他没对任何人说过任何事,哪怕是说漏嘴也没有。”
“于是现在你害怕听到吕西安的回答。”
“是的。我是说——”她畏缩了,慌乱起来,“不。我没有——他决不会背叛我。我敢肯定。我知道他不会。”
他凝视着她,目光异常柔和。没有审判般的责备,也没有施恩般的倨傲。“我已经着手对袭击当晚在车上的每一个人进行调查。每一个人。乘客,傲罗和乘务员。即使他们中没人事先知晓这次行程,但傲罗和乘客在发车前还是有十五分钟。现在想想,对某些存心围攻列车的人来说,也许十五分钟已经足够了。”
哈利的努力让她心中一阵感激。
“我还是会要求你询问你的影亲,你要理解,”他轻声道,“我无论如何要留意所有疑点,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真的必须查清事情经过。我尊重你,赫敏,我也尊重你和他们的关系。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没有尽力让一切顺利。”
她抿紧双唇,把涌到嘴边的本能答复咽了回去。她差点就对他说她觉得这样的对话现在并不合宜,该等他们就何时“谈论它们”达成一致的时候再提,但看到他眼中的热忱,她发觉自己真的很难装成那个“冷酷、恶毒的赫敏”。相反,她让唇角上扬,勾出一个疲惫的微笑。“我从不怀疑你的执着,哈利。如果说你身上有什么是我相信会始终不变的,那就是你一旦决定做某件事以后全心投入的能力。所以,我一刻都不会怀疑你。”
他眉毛一挑。“可是?”
她耸耸肩,为她将说出的这番话不免要招致的反弹做好准备。“你知道的,哈利……我总觉得,你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才对你有好处。”
这句话对他造成困扰并没有她预计的严重。“我二十二岁了,我已经熬过了五年没有你的日子。你不认为,是时候承认我确实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好处了?你或许是永生不死的,但现在,你也只活过了和我一样长的岁月,最多相差几个月而已。我已见过任何人所能承受的极限恐怖,或许这些经历对我影响更厉害些,因为不像吸血鬼,我并非天生适合这些东西,但我熬过来了,这足可说明一些事情了。所以,你真的能说你比我自己更清楚什么才对我有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