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漫长的独白后,她陷入了沉默,坐立不安。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在他想着该如何作答时,她又开口了。
“还有,我想我该给你——呃——这个。”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他的凯尔特指环。“还是给你更好。反正心里话都已经说了……我在你面前再没有什么需要掩饰的,所以没理由浪费一件好首饰。”
他怔怔地注视着它。
她笨拙地抓起他的右手,把那枚戒指套上他的手指。它泛出两次光芒,他感觉到一波暖流从戒指向他全身扩散。这感觉美妙无比,那些凯尔特结紧紧交缠。
她松开他的手,突然像是个十六岁的懵懂少女,一边把双手插进口袋,一边在两脚间交换着重心,吸血鬼特有的出色平衡感不见了。
“那么,就是这样了,”她终于退开一步,“你可以……留着它。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哈利。”
她转身离去,与此同时,哈利手忙脚乱地把匣子放到一旁。
匣子噼里啪啦倒在地上,但没有时间来把它放好了,他轻轻拉住她的胳膊。“等、等等……”
她转身面对着他,脸上表情平静得令人懊恼,好像她刚才只是转交了一封唱歌电报[3]或者类似的东西,而今正怀疑他喊她回来是不是要抱怨服务不周。
她方才所说的话在他心中掀起汹涌的情潮,令他几乎无法思考。虽然他可能无法全然领会,但他抓住了要点,比如她说她爱他,她说这令她心痛,她说她曾以为失去他了。他无法说出像她一样意味深长的长篇大论,但他总有出色的本能,总能找到办法(即便未必是最好的办法,却行之有效)把局势转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这次也没有什么不同。自己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就说出了涌到嘴边的第一句话,肺腑之言。“我很想念你。”
她凝望着他,像是在警惕他只是要麻痹她,先让她产生错误的安全感再行攻击。“你想念我?”
他闻言蹙了蹙眉。他猜想,五年的吸血鬼生涯让她不那么容易相信表面现象。“是的,我也知道那主要是我自己的问题,可我就是情不自禁生气。你和威克多尔的关系……它迫使我正视事实,我有些地方做错了。也许我潜意识喜欢把所有罪过推在你身上,可是——”
“没、没关系,哈利。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