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已经看出那条较明显的线索:《阁楼禽害防治妙招》。其他线索需要再琢磨,但大概不会太难发现。他已经找到进入德拉科意识的路径,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完成打散的拼图。

琢磨“这段记忆是否被篡改过”或者“斯内普是否在操纵所有人”都毫无意义。前者不切实际,后者则显而易见。

德拉科开始颤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我我操……”他翻了个身,双手抱头。

哈利唇角抽搐地看着这个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的人。他尽量唤起自己的同情心,并惊讶地发现这很容易。他伸出手,抓住德拉科的胳膊拉他站了起来。

德拉科挣扎着想甩开他,但哈利紧抓不放。

“哦,得了吧。”哈利边说边把德拉科扶到最近的椅子上,正好就在那茶几旁。

德拉科缩进座椅里,胳膊肘撑在膝头,双手捂着脸。他大口呼吸着空气。

“现在你能记得多少?”哈利问道。

德拉科静默片刻。“一切。”

哈利咽了口唾沫,对德拉科更是同情起来,这是他过去无法想象的。“你妈妈的事,我很遗憾。”

又是一阵沉默,德拉科嘴里答着“滚开”,却没有放下捂着脸的手。

哈利不知道德拉科是不是在哭。他没有非弄清不可的打算,但也不想抛下德拉科。

看样子是世界末日要到了,他居然觉得有必要对德拉科进行安慰。

哈利倒了两杯火焰威士忌,把一只斟满的酒杯推给德拉科。

德拉科抬起头。他眼里没有泪水,却有股深重的失落感使他的目光柔软得叫人难以置信。他盯着那杯威士忌看了许久,才端起来一饮而尽。他眼里立刻泛起了水光,但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

这泪水是因为他的母亲还是威士忌的刺激,哈利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哈利饮尽自己那杯酒,放下酒杯。“那么,你说过的关于麦格和邓布利多的事是真的吗?”

德拉科眨了眨眼,蹙起眉头。“什么?”

“五年前,在爱尔兰开会的时候。你说麦格和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