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确信没人会看到他时,他从外套里摸出那封信,揭开火漆。在他展开信纸的同时,字迹在原本空白的羊皮纸上浮现出来。

问她把魔药藏在哪了。男孩亟需它。把虫尾巴支走,就说他必须飞路联系我。

S.

威克多尔看得一头雾水,但是他当然知道这很重要。他把信上每一个字都牢记在心,然后挥挥魔杖把纸条烧成了灰烬。他继续寻找目的地。

他找了好一阵子,不过核对一两次地图以后终于还是找到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被施了夺魂咒的地窖看守面前。

威克多尔出示了盖戳的羊皮纸,地窖看守大略扫了一眼就打开地窖大门,领他走了进去。

他被领着下了几道蜿蜒曲折的楼梯,越往下走,囚犯的惨叫哀号声就越是虚弱。每下一级台阶,腐朽的气味就强一分,威克多尔感觉那股透体寒气并非来自摄魂怪。东南地窖里这股压迫着他们的气场比摄魂怪更沉闷压抑,更了无生气。关押在这里的犯人,从被判决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被所有可能认识他们的人遗忘的命运。

在地窖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和绝望中,飘荡着怪异的嗡嗡声,昏黄的火把摇曳不定。死亡的恶臭浓郁得让威克多尔直想作呕,但他强咽下恶心,把地窖看守留在拱门边,自己一步步朝屋里走去。

威克多尔悄悄观察着那个名为虫尾巴的老鼠脸。虫尾巴正在一具开盖的铁棺材旁打转。棺材由笨重的铁架支撑立起,铁架上有轮子、锁链、机关,看样子这装置连带棺材是能移动的,棺材可以竖立也可以平放。

虫尾巴正对棺材里说个不停,念叨着他们如何抓住了詹姆的儿子,不久之后他的主人终将打赢战争、战胜死亡。

威克多尔咳了一声,虫尾巴一惊,抬头望向他。

“你好。”虫尾巴以一种异样快活的语调叫道。

威克多尔站在那装置后面,递出他的授权书。棺材表面雕刻的神奇生物和怪兽在它们永世的沉眠中缓缓蠕动着身子。

虫尾巴接过文件,读过之后,挑着一边眉毛把授权书递还回去。“我想有人作伴也挺好的。这边这位太无趣了。连屁都不放一个。”他又朝棺材里望去。“生闷气可不是好习惯,年轻的女士。”他咯咯直笑。

威克多尔咽了咽唾沫。虫尾巴身上有种令人生厌的本性。“斯内普要你飞路联系他。”

虫尾巴闻言皱了皱眉。“他说是什么事了吗?”

威克多尔摇摇头。

虫尾巴表情懊恼之极,却好一会儿都不愿挪窝。

“他说尽快。”威克多尔补充道。

那老鼠脸的家伙咒骂几句,终于动身朝门口走去,嘴里还嘀咕着自以为是的油腻腻的混蛋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