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多尔目送虫尾巴离开,地窖看守也紧随其后上了楼。等到脚步声消失,威克多尔赶忙转身去看赫敏。

一见她的模样,他就僵住了。

她整个陷在棺材里,难以动弹。粗重的钢箍(可能是银合金的)箍住了她的脖子、手腕、大腿和脚踝,紧得足以让皮肤和钢箍接触的位置磨出水泡。

锁链层层绕在她肚子上,进一步把她捆牢。如果只是这样,或许还不算太糟。但穿过钢箍,靠主要动脉所在的位置,都有木钉透体而过。

威克多尔能看见鲜血正从她手指和双腿上滴落,在脚边汇成干涸的血泊。她满脸血污,面如死灰,两眼虚弱地半阖着。嘴唇全无血色。头发也纠结染血,可能打从她和影亲在离开赫特福德的路上遇袭时起就没清洗过。

他们也没给她换过衣服,直接把她合着那身破皮衣塞进了棺材。她的夹克、衬衫和牛仔裤上遍布弹孔,撕开了好几处,血迹斑驳。

“赫米恩……”他哽咽着,眨眼忍住泪水,寻找解开钢箍的办法。他手指打着哆嗦,无望地摸索着,试图找到开锁的机簧。几分钟的徒劳努力后,他发现一道锁都打不开,满心挫败地一掌拍在铁架上。“Sheebanyak![1]”

“你说话太粗鲁了,威克多尔,”她声音有点虚弱,却带着一贯的吸血鬼风度,“你的孩子们听了会怎么说啊?”

哪怕映入眼帘的景象惨不忍睹,威克多尔还是由她的责备中得到了难以言喻的安慰。

“我弄不掉锁链,”他克制住情绪,闷声说,“我没法把你放出来。”

“上面施了魔法,”她说,“只有由食死徒说出通行口令才能打开。”

威克多尔卷起袖子提醒她注意黑魔标记。“如果你知道通行口令,告诉我。”

她嘴角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即使我知道口令,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它给你。如果你放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会吸干你的血。”

威克多尔不知所措。“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

她沉默片刻。“他们真的抓住了哈利?”

威克多尔本想坚持己见,但随即认定争辩于事无补。“Da.[2]”

她又沉默了。这消息似乎并不比她被俘的境况好到哪去。

有那么一瞬,威克多尔甚至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说话,然后他记起了斯内普的字条。

“斯内普想问你把魔药放哪了,”威克多尔突然道,“他说哈利很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