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爹坐在他旁边: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该知道他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他可以面对最凶狠的敌人,可他面对不了你,他可以被敌人杀死但他受不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

就那么一件事他记这么多年!他是不是有毛病!池铁城把抹布摔在桌子上。

吃早饭吧。老爹柱着双拐出了门,池铁城把枪放进了箱子背到背上也出了门。

电话亭里他打了一个电话:准备下一个目标。

单棱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是谁?

秦鹤年。

殷千粟的葬礼来了很多人,警察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紫舒和小雪在人群里。

你好,借点东西。

教父被拍了一下,下一刻就被打晕了,教父的衣服很好脱,苏文谦把人塞到了桌子下面:抱歉了。

事先画好了妆,衣服一套没人能认出他来,苏文谦就这样走进了礼堂,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黑白相框里的人在笑,敏而庄严,可人在死的时候是不会这样笑的,那能作为遗像挂在灵堂里的都是人活着的时候拍的,苏文谦只拍过一次照,一次合照,他准备的不是很好。

凡是第一次都是要准备好的,比如穿一件好看的衣服可人的第一次,任何事的第一次都注定是匆忙的,大多数是在你意料之外的,你往往来不及准备,可你一定要准备好,好好拍照,因为你不确定什么时候拍的照就会成为遗照,为了后人看见你时升起的是庄重而不是滑稽,可若是你这一生没什么照片也就那样了,空白墓碑上写上名字也是可以供人瞻仰。

紫舒来鞠躬了,还有小雪,苏文谦站在边上,目光柔和的扫过这两个人,最后一次看这两个人,这两个在三年里让他活下来的人,再见了

欧阳在人群中穿梭,一抬头却看见一道熟悉的目光,她一下就知道是谁,苏文谦自然也看见了她,欧阳站着没动,苏文谦走到了她身边,目不斜视,手里一张纸条却是塞了过去。

送行的队伍很长,很多人记得殷千粟,他们都很难过,欧阳想拉住苏文谦可她没做到,一回头的功夫苏文谦已经消失了,仿佛是一个透明的影子,连基本的黑都不配拥有。

杨之亮的坟前,苏文谦摆上了一束花,黄色的花朵,那人说这花象征了自由与光明,这是杨之亮最喜欢的一束花。

苏文谦。欧阳跑进墓地,手里在握着那张纸条。

苏文谦回头,风吹起他的头发,白发缕缕竟是半数之多。

我等你很久了。苏文谦一笑。

欧阳吸吸鼻子:你到底怎么了,你回来吧,我相信你没有和他一伙,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你过来,我们回去和他们说清楚。

你别动。苏文谦往后退了一步,欧阳当真不动了,她知道苏文谦要跑自己是抓不住的。

你就这样站着,我同你说说话。苏文谦在杨之亮的坟前坐下了。

我要走了,可能会回来,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要去哪?

我从小同他一起长大,他比我大一些,我们一起学东西,一起打架,他带着我去过很多地方,我们一起完成过很多次任务,我们很有默契,往往还没有开口,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