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到医院,医生立刻给黎冠霆做了检查,孟鹤堂三人在外头等着,没多久就看大夫出来了,立马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医生皱紧眉头,表情有些严肃,“急性阑尾炎,已经化脓感染了,再送晚些就要穿孔,得立刻进行手术,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我是他朋友,他家属都在外地,我给他签字吧,”孟鹤堂松了口气,阑尾炎倒还好,大不了手术切了就行,一边按照大夫指示签字,一边继续询问,“会有什么危险吗?”

“这个不好说,阑尾炎基本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病人的情况有些严重,可能手术创口会大一些,”医学没有绝对,医生尽量把可能的问题都解释清楚,看他签完字便准备手术。

黎冠霆很快被推入了手术室,外头只剩孟鹤堂跟江一然还有周九良,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都怪我,他这段时间就说胃不舒服,早知道是阑尾炎早过来切了就没事儿了,万一真出点事儿可怎么办啊,”孟鹤堂后悔不已,看他刚刚疼的那样,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要是别的突发疾病,回头跟黎婆婆都不好交代。

他自责,周九良只能劝他,拉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声安慰,“没事儿孟哥,黎哥不会有事的,就是阑尾炎而已,算小手术。”

“就是,再说他那么大个人,自己生病都不知道啊,阑尾炎容易被忽略,孟哥你不能全揽在自己身上啊,”不就是个阑尾炎吗,又不是要人命的病,只要没穿孔,大概率死不了人,江一然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对了,不用通知他家属吗?”

“对哦,”孟鹤堂听他们安慰一番,心里舒缓了不少,一经提醒拍了拍脑门,有些愁眉苦脸,

“他就一姥姥,都六七十岁的人了,这电话一过去不得吓坏老太太啊。”

“啧,我忘了他是孤儿,”江一然翻了个白眼,“那医药费总不能咱们掏吧?”

“他还有个小姨,那也不行啊,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小姨在天津呢,”刚刚的医药费都是孟鹤堂现拿的,自己倒不在乎这些钱,毕竟黎冠霆人跑不了,问题是住院手术总要有人照顾几天,再说没个正经家属在这里,真有个意外,他们做不了主,想了想拿出黎冠霆的手机,看向他俩,“要不,打给他小姨?”

“对啊,他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仨可负不起这责任,”江一然跟孟鹤堂不同,对黎冠霆的身世虽有同情,但更理智,这种时候,自然是有家属找家属,没家属则另说话,点点头道,“打给他小姨,来不来再说。”

孟鹤堂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人出事了,总得先通知家人,来不来另说,幸亏黎冠霆的手机没有密码锁,立马翻开通讯录,找到‘小姨’的名头,打了过去,“喂,您好,我是黎冠霆的同事……

对对,那什么,他突发阑尾炎正在手术……啊?您说有没有生命危险?应该……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