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用这句话问过司徒静,现在用来问无花。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土匪,在这一夜夫妻的两人间来回敲诈。
他想着想着闷声笑了起来。
无花默默看着他,“还没请教过阁下的名号。”
“容飞,无名小辈。”容蛟说着,把酒杯往无花的方向一伸,笑得眼弯弯:“和尚要破戒吗?”
无花静静地站在那儿,周身空灵的气度与酒馆的表面浮华格格不入。再认真去看时,就会发现他好像已融入酒气中,不留心根本察觉不到房里还有他的存在。
容蛟伸胳膊伸得累了,撇撇嘴自己干了,笑着往他的下三路看,“我忘了,和尚已破过戒了。”
无花微微垂眼,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容蛟警惕地直起腰身。
无花抬起眼,眼里不见多余情绪。他道:“东西带来了?”
“嗯。”容蛟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目光往他周身巡视,“你呢?”
“很好。”
“很好?”
无花的眼眸忽然变得幽暗,放在念珠上的手蠢蠢欲动。
容蛟感到了一丝杀气。杀气不是从无花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从楼下传来的。
楼下的争论一直没停,一点红步入酒馆,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如死人,细长的眼睛里发出猛兽般的冷光,他看酒馆大堂里的人的眼神像在看一条条菜板上的死鱼。
在这种目光下,其他人再不敢出声,目送他上了二楼。
一点红在门外敲门,无花的目光阴晴不定。他忽的从怀里掏出一件薄如蝉翼的事物,实在令人不敢相信,金丝甲居然如此轻薄。
看他变得爽快,容蛟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他对门外的一点红道了声:“稍等。”
也从掏出一样东西,一个玉白的瓷瓶。
无花拿过瓷瓶,打开塞子,从中取出半滴。而后又拿出一条小蛇,捏着蛇头,将半滴天一神水灌入蛇喉中。
小蛇挣扎,一息过后,蛇身一直,“砰”的一声,血肉四溅,掉落成泥。
容蛟肩头一耸,脸色苍白。
无花对他微微一笑,温声道:“你的脸脏了。”随即从窗户飘飘离去。
☆、藏宝图
一点红进来时,容蛟正在发呆,地上有一团血肉,他的脸上也溅了几滴猩红液体,眼睑下的胎记更鲜艳了。
他其实还留下几滴天一神水,就装在一个指甲大小的瓶子里,他们出了城,容蛟拜托一点红找一只牛来。
农户人家不买牛,一点红抗来一只牛犊大小的野兽。
容蛟拿大片树叶装了泉水,天一神水滴在里面,无色亦无味,他给野兽喝下,默默数了三下,它挣扎着倒在地上,蹬了蹬腿,喉中溢出绝望的嘶叫,然后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