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谁?他叫什么?家父交友广泛,或许认得。”

“江琴。你有没有听说过?”

江玉郎摇头:“从未听说。”

容蛟微微侧头,目光偏移过去。心想:原来他就是燕南天抱到恶人岛的孩子。

车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马车颠颠簸簸,一路急行。

容蛟此刻极为平静,小鱼儿和江玉郎都以为那名杀手是看见他们从地下宫阙出来的人找的。

但他很清楚,杀手的剑只朝着他的脖颈,三次对毫不胜防的心口忽视。那是因为对方清楚容蛟的胸膛有一层保护甲,而知情的人除了小鱼儿与江玉郎,就只有无花。

这是无花请的杀手。

☆、下江南

江南路途遥远,他们行了一天路,赶不到下一座城镇,只好在林间休憩一晚。容蛟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去江南的,但江玉郎异常坚持,而小鱼儿似乎对江玉郎的父亲很感兴趣。

他听说过江南大侠的名声,对这位人人称赞的大好人极为好奇。

江玉郎身上有从地下宫阙中带出的珍宝,很小气地扣下珍珠串上的一粒换成了银两,在这荒郊野外却没有可用之处。

他们逃得急,只准备了一天的口粮和水源。

江玉郎像个废人一样躺着,泄愤地撕了身上的女装,他手劲很大,一边自言自语说:“只不过摔了一下……”

他把淡蓝的绣着山茶花的外衫撕成一条条的,又蠕动着屁股把绣裙脱下,从车厢的窗口甩出去。他每动一下,屁股那块骨头就疼得厉害,终于把代表女子身份的东西脱干净,只着白色里衣感觉清清爽爽。

他撑着身体,看到容蛟依旧一身黄杉白裤,两手抱着膝盖背靠车厢坐在地上,一张干净细腻的脸抬起,出神地望着西边山体之间渐渐下沉的血红色的夕阳。他的头发织得厚厚软软,朴素得只剩纯黑,让江玉郎分外想插一根缀着红宝石的簪子上去,刚好与他眼睑下的红痕交辉相应。

容蛟看了夕阳有多久,江玉郎便看他有多久。直到天边只剩赤红的余晖,江玉郎才发觉屁股更加痛了。

“只不过摔了一下。”他又说。

容蛟终于把眼睛转过去,盯了他半响,平静道:“你需要看大夫。”

“只不过摔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他觉得有些丢脸。

小鱼儿在车厢里翻找食物,江玉郎睡的地方下面是几个抽屉,食物和水都装在里面。

“你应该摔到尾脊骨了,正正骨就行了。我以前也摔过一次。”容蛟道。

“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