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的……”云琇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说,“皇上觉着,可臣妾不觉着。”

忍不下去了。

还想本宫感动?惯的你。

梁九功:“……”

受理了八阿哥失踪一事,紧接着惩罚了惠妃,康熙的心情原先算不上好。

后宫这些女人,在他面前一副面孔,在人后又是一副面孔。

原以为惠妃是个端庄贤淑、持家有道的,同宜妃一般,算得上表里如一;他也不吝赏赐夸赞,甚至夸她是个慈母,谁知没过多久就要收回这话,打得他脸疼。

都说君无戏言,惠妃这副做派与欺君又有什么差别?

就算胤禩的生母出身低,假使小八从小长在泥里,那也是他的儿子,大清尊贵的皇子,不是纳喇氏可以放纵刁奴、半点也不上心的理由!

先是皇贵妃如此,而后又是乌嫔、僖嫔、平嫔,再是惠妃……认清她们的为人之后,对于后宫无休无止的手段、算计,皇帝看得愈发明晰,也愈发厌烦了起来。

要么蠢,要么毒,要么持身不正,被人抓住了把柄。

还是多瞧瞧琹琹,多洗洗眼睛来得好!

想起云琇,他便想起了今晨慈宁宫的一幕幕。皇帝心头蓦然一动,脸色由阴转晴,低声嘱咐了梁九功一句话,随即嘴角翘了翘,眼里含了些许期待,心态平和地翻起了折子。

过了一个时辰,梁九功终于气喘吁吁地回了来,心间叫苦不迭,面上期期艾艾地道:“万岁爷,宜主子说……说她……不觉着。”

皇帝:“……”

不对啊。

康熙一愣,敲了敲桌案,阴晴不定地瞥他一眼:“可有乱传朕的口谕?”

梁九功哆嗦了下,飞快摇头:“奴才哪敢啊万岁爷。”

康熙沉思了起来,忽然间灵光一闪,脑海掠过丝丝恍然。

“你宜主子红了耳朵,或是红脸了没有?”他问。

梁九功恍惚地应了一声,该是有……的吧?

“有、有的。”梁九功心虚回答,给自己疯狂打补丁,“奴才只大略看了一眼,就不敢直视娘娘了。”

这话才对!

康熙转了转扳指,轻笑一声,“朕就知道,她这易害羞的个性从未变过,还有醋劲,真是大的很。若朕今晚不安抚一二,她还不知要怎么编排朕。”

少顷,皇帝满意地收回了视线,愉悦地看起了奏折,徒留梁九功立在原地,眼神放空,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