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需与老十商议商议,订出完整的计划来。

胤禟忽然想起什么,眸光暴亮,试探着问:“额娘,十弟——”

“本宫知晓,温贵妃尚且不知。”云琇瞥他一眼,好笑道,“快擦擦脸,瞧你,像什么样子。”

胤禟止住眼泪,不哭了,露出一个摩拳擦掌的笑。

“额娘英明,额娘真是洞若观火。”六岁的小豆丁吹捧道,眼珠子一转,又委委屈屈了起来,“老四这般欺负儿子,您竟视而不见,难不成忘记了前世他有多狠?”

上辈子额娘多疼他啊,要星星不给月亮,如今怎么就变了?

云琇微微蹙起眉,满腔欣慰淡了一丝:小九不够明理,还得治治。

不等她回话,胤禟咬牙切齿:“就该剃光他的狗毛……”

“剃光谁的狗毛?同你额娘说些什么呢?”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低低的通报声,康熙抱着软软的胤禌进了里间,意味不明地瞥了胤禟一眼。

而后皱眉斥他:“站无站相,成何体统。”

胤禟低头一看,自己正紧抓着额娘的衣袖不放,顿时作贼心虚一般,松开爪子,老老实实地向他皇阿玛行礼问安。

“功课写完了?”康熙淡淡问他。

胤秌鹌鹑似的摇摇头。

“梁九功,你亲自送胤禟回阿哥所,让胤禛多照看着些。多大的人了,还同额娘撒娇,简直不像话。”

胤禟气得涨红了脸,面无表情地想,老爷子驾鹤之后,十个八个美男子怎么够?

三十个才好!

一日一个,一月一轮,若是大月里剩下一日……

让额娘挑个最喜欢的伺候吧。

步入腊月,临近年关,太子埋头苦读许久,终把《圣训》钻研到了深处。

沉吟许久,太子疾步往慈宁宫而去,也不知他同太皇太后说了些什么,惹得老祖宗大悦,接连下了两次旨意,将准太子妃接进宫来相陪。

第二次见面,静初瞠目结舌,失了沉稳,脸颊红彤彤的;第三次见面,静初险些招架不住,结结巴巴地道:“太子爷,您,您……”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太子面上含笑,浑身都是风发意气,心说皇阿玛果然还是疼孤的。

宜额娘喜欢,瓜尔佳氏没道理不喜欢!

与之相反的,便是大阿哥与大福晋之间沉闷至极的气氛。

也不知闹了别扭还是为何,以往恩爱的夫妻两个不复默契。大阿哥面上没了笑,眼神沉沉的,伺候之人战战兢兢,生怕惹了主子不悦;大福晋迅速消瘦了下去,面色罕见地有些蜡黄,显得肚子愈发鼓胀起来,凸显了惊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