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吸取前朝屡屡有藩王作乱的教训,早有定规,哪怕是亲王,府兵也不得过百,且无封地,无子民,除皇上另赐外也无吏权。

端的是让人造反都没有资本,全部在京畿内住着,在天子眼皮底下活动。

周贵妃知道,除非天降陨石,将二皇子四皇子都砸死,否则自己儿子当皇帝的希望渺茫的很,将来也就是做个富贵王爷的命,于是便让他少掺和这些事。

大皇子还是比较听从母妃的话,于是当他到了上书房,发现老二老四又掐起来的时候,目不斜视做路过状。

辛泓承敲着桌子,带着一脸令人看了就想打人的笑容:“二哥。今日徐家全家启程离京,二哥没跟父皇求个情去送送自己大舅舅小姑姑的?”

辛泓原冷笑:“你居然勾结王子腾……”

辛泓承连连摇头:“什么叫勾结啊,这话说的多难听。”

辛泓原继续冷笑:“王子腾乃京中武将,短短一两天,怎么会弄清楚我外祖父的生辰,连去年冬日过寿这件事都知道。四弟,是你吧,你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徐家,早预备拿此事发难是不是?”

辛泓承收了跟二皇子打机锋的笑容,目光锋锐如剑光:“错就是错,当日你是这么评说贾家的。那怎么这话落到自己母家身上,就露出这种不忿的丑态。”

见大皇子自发堵上了耳朵,三皇子连声咳嗽,五皇子躲在最远的角落大声朗诵论语,辛泓承索性开诚布公:“有意思吗,二哥。做人能不能实实在在的,你说你们家,又要立文人风骨的牌坊,又看重薛家有钱——为此你不惜自卖自身,舍出一个侧妃位去。”他惋惜地打量辛泓原:“二哥眉清目秀也算是个美男子,又是皇子,唉,不应该只卖几十万两银子才是啊。”

二皇子从未受过这种羞辱,怒火冲脑伸手就要揪他的衣领,被辛泓承一巴掌拍开:“辛泓原,你要只到这儿就黔驴技穷,还挺让人失望的。”

眼见两位弟弟要打起来了,大皇子不好再袖手旁边,刚准备起身劝架,三皇子就先他一步哮喘发作,作势要晕倒。

大皇子便拐了个歪将三弟扶了出去,五皇子也跟在后面哭天抢地:“三哥啊,你没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三皇子当场薨了。

一时间众人退散,上书房又只剩下辛泓承和辛泓原两人。

辛泓承索性挽袖子:“打吗?”

论起文墨来,他打小就不如二皇子,可论起习射武艺来,他就要比二皇子强了。

二皇子拂袖离去:“哼,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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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太上皇口中的茶都喷了出去。

可怜下头跪着的小太监,赏没领着,倒是被喷了一头一脸。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上书房听了壁脚来回太上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