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君然眨眨眼睛,实在出乎意料,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子湛尚且罚跪祠堂,我只是闭门思过即可?”蓝君然问道。

“霦儿(蓝子湛)是自罚的。至于你,闭门思过也没那么简单,好好想想让你思什么过。”魏无羡回答道。

闭门思过的内容,在听到蓝子湛早就坦白后他就知道了。一件心头大事算是了了,蓝君然心头那股压抑的感觉也就消失了,长舒一口气,多年来的压力竟都是自己给自己强加的。

看了一眼蓝子湛,对方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两人后退两步,扶着蓝子湛缓缓跪下。

“拜谢父亲爹爹成全。”

额头齐齐磕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魏无羡的眼眶有些湿润,躲在蓝忘机背后抹了把泪。这条路不好走,也不知道放任他们走下去对不对,男子之间尚不被人理解,又何况是亲兄弟,长得这样相像,任谁都看得出来。

可无论内心怎么挣扎,都说不出一句阻挠的话,也许是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可以抵挡一切流言,也许是相信自己与蓝忘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无条件地站在身后支持,只要他们一转身便可以看到。

蓝忘机附上伏在肩膀上的手,无声的拍了拍。魏无羡赶忙又使劲儿蹭干净了又掉下来的,转过头来,递给他一个“我没事儿”的眼神。

“至亲骨肉,不必言谢。”

父亲的声音低沉有力,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起伏,就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起身的时候,蓝子湛的伤口又有些裂开,白色的纱布晕染成一片红色,可他依旧含情脉脉地看着扶着他的蓝君然。即使微蹙眉也是自己心动的模样,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只想倾身抱住,然而他也这么做了,在父亲、爹爹、弟弟的面前。

这一天他等了四年,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跪在这里,向父亲和爹爹坦白着对蓝君然的心意。只是那时还不确定蓝君然也是否喜欢着自己,眼见着他与她结伴出了云深不知处,却没什么立场询问。满心的情愫无处可诉,内心的彷徨与迷茫压的他喘不过气。

即使连续挑战了无数的师兄弟也无法让他累倒入眠,只要闭上眼就是蓝君然离他远去的背影。

浑浑噩噩地走到静室门口,犹豫了片刻敲响了门,来应门的是父亲,也许是自己状态真的不好,父亲一眼便看出来了,站在书房中不敢坐下,爹爹也随后披了一件衣服和父亲两人前后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