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觉得自己的胃揪起来。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约翰朝手里吹着热气,搓起来。这已经是晚上了,这该死的天气。他本来该呆在温暖的房间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流落在街上?

约翰发现他自己也不记得为什么跟歇洛克吵架了。每次都是这样,真不公平,每次都是在他真的要发火的时候,却想不起为什么要吵架。好吧,那么暂且不提歇洛克,约翰倒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刚刚跟萨拉拌了嘴。恩,他们依然在“适时地拌嘴”中,所以约翰没能如愿以偿地睡到沙发或是气垫了。什么?睡床脚?那是什么?会爆炸吗?

约翰无奈地撇撇嘴,什么时候他也会这么狼狈了?想当年约翰.华生是多么炙手可热啊!他到现在都记得要上战场的时候,凯瑟琳是怎么为他哭的,还有康斯坦丁,那个古板的姑娘,是怎么向无敌约翰献上自己的初吻。

可是现在,约翰还搞不定谈了三个月的萨拉,甚至连沙发都睡不上。当年,约翰还觉得婚姻只是一种束缚,可是经历了阿富汗的跌锤滚打,他现在却憧憬着婚姻——虽然连婚姻的裙摆都碰不到。

这是为什么呢?萨拉说是因为歇洛克。虽然她每次都能一眼看中约翰来避难的原因,可是这回约翰觉得莫名其妙。萨拉继续谈论着婚姻,她描述着未来的样子,和约翰想得非常接近。但随后萨拉的一句“不用和歇洛克过着险象环生的日子”马上刺破了约翰的梦想。约翰皱了皱眉,不是萨拉的提醒他还真没想过要给歇洛克留个位子。

可是在他和萨拉的家庭中,有歇洛克什么位子呢?约翰想起萨拉谈论结婚的表情,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露出的幸福。难道她就那么介意歇洛克吗?约翰想不明白,他不过是去了一趟阿富汗,怎么就突然对女人应付不来了?

最近约翰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约翰不禁嘲笑自己,但愿他不是被阿富汗的沙漠折磨得性无能了。尽管约翰爬上221B的楼梯时失落不已,但当他推开起居室的门,他又忍不住咧开嘴。

月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铺在地板上,桌子上,夜色中约翰清楚地看见地上全是这样那样的本子和瓶子,桌子上安静地躺着笔记本——再次声明,约翰的笔记本——笔,马克杯,文件夹,好像都在跟约翰说:“嘿,你回来了,老伙计。”

约翰笑了,尽管在外,他不止一次地吐槽这个地方——事实上这儿也确实够糟糕——可是每一次约翰踏进屋子,他又不可避免地嘴角上扬。

约翰再次环顾这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家,然后马上就找出了让他奇怪的缘由。

歇洛克竟然在睡觉。

约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不是愚人节。今天的太阳确实是从东边升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