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到的,好神奇……"叶修惊叹,但不论他怎么旁敲侧击地问,喻文州都只是笑。

怎么给出答案呢,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将那一个答案说出口呢。

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好假装这是某种不可言说的独家技法,也好过亲口告诉对方这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

叶修见他不肯透露,也就没有多问,倒是很好奇地又伸手轻轻虚抚过画面上熟睡的那个自己,感觉有点奇妙。

忽然,一旁的喻文州开口问他:"你之前是不是做噩梦了,中间说了好几次梦话,我本来都有考虑说要不要叫醒你,不过后来就安静下来了。"

喻文州略带忧心地看了他一眼,才道:"你没事吧?"

叶修自己却是对梦的印象十分模糊了,有点茫然地反问道:"啊?我说什么了?"

噩梦当然是喻文州捏造的借口,但他却需要这么一个话题来引出另一个人的名字,贸然提起只怕会引发叶修本能的抵触,这样的发展就要自然妥当得多,尽管他打心眼里并不情愿。

可谁让他答应了黄少天,每每回想起黄少天放下身段,将所有信任和希望都寄予他的那一个眼神,喻文州就感受到了一种由衷的煎熬。

纵使如此,喻文州此刻却依然不得不轻轻攥紧拳头,将短短的指甲刻入掌心来提醒自己尽可能平和无异地说出那个名字:"少天……你说了很多遍,少天。"

叶修的手失控地一下按上那张画,在铅色上留下几枚清晰的指纹,他匆忙说了声抱歉收回手,沉默良久后喻文州看到他很轻地提了一下嘴角,说:是吗。

像是笑,又让人觉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于是喻文州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被咸涩的海水浸没,一瞬间水生的藤壶牡蛎零零杂杂爬满他的心脏,跳动都被拖得缓慢至极,沉重得像是一个累赘。

他知道,叶修必然还爱着黄少天,哪怕没有最初那么多了,也依旧是一个他不可企及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