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别打我行囊的主意!」这奇装异服的怪家伙想做什么啊?我在……那?

这时他敲了敲头盔外挂着的小镜片,身上的金牌随着他的起身而锵啷作响。「是的,你没事,活蹦乱跳像只野马。」他说。

自从来到下街之后我就没一次清醒过的,前一秒在哪、后一秒又在哪,我完全摸不着头绪。为什么?因为我记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的缘故吗?「唔……老兄,我在……我在这做什么?」

「嗯,没做什么。」

「那我怎么会在这?」

那个头盔长着两只角的家伙耸了耸肩,并告诉我:「你就是走过来了,流着口水、脑袋空空地走过来。别难为情,我了解,中诅咒就是这么回事。」

「诅咒?……我给谁诅咒了吗?」

他选了个墙边坐下,但看起来那家伙早就在这待上好一阵子了,因为那个柱墩后的小角落垫了块粗布,布上还放了些许物料。「路上的尸蜥,这里也只有它们会搞这种花招。」

「嗯?尸蜥?喔——那些蜥蜴,没错,我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那阵雾……然后我身上就长满了水晶?」我查探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那些晶体不但消失了,我身上的大伤口也被粗绳给暂时缝合了。被粗绳给……啊……真的是被……直接缝上的……啊啊啊……

「我想这多少有些帮助,在伤口里塞上药草然后缝起来。但我只有绑货物的麻绳,希望你别介意。」

「……老天爷……你说你还在里头……塞了东西……?」

「竹炭粉跟一点祖传秘方。这可是看在这盾牌品质好才帮你用上的。」

「你不如……直接把我给杀死算了……」啊、伤口好烫、好痒,啊、啊啊啊咿……

(碰咚……)

「人生难免挫折,这点小痛就当作教训,以后别再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了。啊,反正你也清醒了,那就喝点原素瓶里的东西吧,虽然我猜那里头也没剩多少东西了。」

「……篝、篝火……」我听见自己的呼救声,「……好冷……」

(“你有骨片吗?假如你带了骨片,就能直接回篝火旁边了。”)

可是我不能这么作,你不晓得我到底花了多少工夫才来到这的!

(“嗯,好吧。”)

还“好吧”,这可是你造的孽……你就不能多一点歉意吗?一点点也好,至少对你差劲的缝纫工夫以及祖传秘方表示一点愧歉……哈呼……哈呼……一点点……

……啊……

……经过一段难熬的适应期后,我的痛觉总算麻痹了,连同知觉一起消失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