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本就娇气,吃不得一点苦,她这性子胤禛也知道。因此自她有了身孕,胤禛就吩咐了下头的人要好好伺候着,无论藕香院还是前院的厨房都要可着南嘉的心意来。如此就越发纵得南嘉可劲的作起来。不止藕香院里的人,连带着前院里的人也甚少没有不被她闹腾到的。

别人有孕都是食欲不振,恶心呕吐之类的反应,但南嘉怀孕不止口味变得刁钻起来,就连视觉和听觉也变都得怪异无常起来,平日只要看见或者听见不顺意不合心的,轻则心情低落喜怒无常,重则恶心呕吐,四肢乏力。

胤禛忙了几日,一直没有时间去藕香院,因此对苏培盛禀报的索卓罗格格的孕期反应也并不在意。

直到他忙完公务,抽空去了藕香院,撞到南嘉发作了一回后,才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南嘉的难伺候。

胤禛去时穿了件宝蓝色的常服,衣摆处绣了银色祥云纹,袖口处绣银纹竹枝,纽扣也是银线扭的的葫芦结。这一身既清雅又贵气,南嘉平日也喜欢胤禛这样的穿着,但今日不知怎么就惹了她的眼了。自胤禛进来,她一瞧见那衣服上的葫芦结就心头直犯恶心,整个人都难受的眼泪汪汪的。胤禛想过去看看,也被她一把给推开了。

苏培盛看着索卓罗格格手指着贝勒爷的扭结,还拿了帕子不住的捂眼睛,一下子就知道症结所在了。再看胤禛并没有不悦,反而一脸担心的神色,他就大着胆子上前与胤禛说明了缘由。

尽管胤禛有些不相信,但看南嘉实在难受的厉害,只好将信将疑的去内室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等再出来时,果然南嘉面上的不舒服一下子全消了。

这要不是胤禛知晓南嘉的品性,知道她不是个恃宠生、娇揉造作的性子,不然还要以为她这样是故意做作了。

“现在不难受了?”胤禛坐到南嘉身边,帮她擦了擦鬓角的虚汗。

“嗯,”南嘉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委屈,“人家不是故意的,就是忍不住嘛。”

“爷知道,辛苦你了。”胤禛怕她吃心,便柔声安慰道。

南嘉不难受了,又见胤禛没生她的气,就有心思想别的了。

“爷,我饿了。”只要不难受,她就永远觉得肚子饿。

“想吃什么?爷让人去给你做。”胤禛说着就叫了苏培盛进来,让他好生听着南嘉的要求。

南嘉想了想,期期艾艾的道:“想吃肥肠……”

“什么?”胤禛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她:“肥肠?”

“嗯。我想吃辣辣的干煸肠。”南嘉确定的道。

胤禛闻言嘴角抽了抽,虽然这东西有些上不得台面,但看南嘉真想吃,他还是点头同意了,摆手让苏培盛去厨房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