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京城形势越来越紧张,南嘉让常胜给娘家送了消息,免得他们不明所以,行差踏错。等安顿好了娘家,她又不免担心起在宫里的弘曜。她期盼着弘曜若是能休沐些日子就好了。

可惜直至圣驾回京,太子被禁在宫中,京城上下开始戒严,弘曜这些皇孙的课业依然没有停止。

朝堂上的紧张氛围不止影响着各个皇子府,也影响了尚书房里念书的皇孙们。

这日晚间弘曜下学回来时,额头上青肿了一块。南嘉一瞧见脸色立马铁青起来,寒声问道:“可是尚书房有人欺负你了?”

弘曜还从未见过额娘这般凶神的气势,好似真有人欺负了自己,她便要撸了袖子出门与人理论去。他忙说明了原委:“额娘,并不是儿子受了欺负,是大伯家的弘昱和太子家的弘晋在尚书房打起来了,儿子去拉架这才不小心挨了一拳。”

南嘉听罢依然气愤不已,点了点弘曜的脑袋,道:“他们年岁都比你大,这打起来岂是你能拉的住的。瞧瞧,可不就被殃及池鱼了么。”

她边说着边去取匣子里的药膏准备给儿子上药。跟在她身后的弘曜道:“额娘,儿子这么点伤不必浪费您那些名贵膏药,您取最普通的那些便是。”说罢又好似不经意的道:“对了,今日弘晋他们打架,被尚书房的先生们禀给了皇玛法。皇玛法仁慈,并未处罚孙儿们,只是瞧见儿子受了伤,便允了儿子先在家里修养几日,等好全了再去上学。”

南嘉听着他的话手在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上顿了顿,随后便拿起了旁边的另一个青花的。她匣子里的这些伤药,多是让太医配的有活血祛瘀功效的,当然里面还混放着几瓶她从系统商城里买来的。弘曜和灵攸两个性子都顽皮,时不时就要磕绊几下,身边备了伤药也便宜些。

她一边给弘曜上药,一边道:“这药里有止疼的成份,抹上一会儿就不疼了。只是到底伤在脸面上,还是要好生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行。”

弘曜笑道:“额娘,儿子这点小伤,您还给儿子用止疼药啊?”要知道能止疼的药材是很稀少的,更不要说这药刚用上,他额上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感慢慢就止住了,可见药效之神奇。他试探道:“额娘的这药果然好用,不如您也给儿子几瓶,儿子在宫里练布库,也时常会受伤。”

南嘉嗔了他一眼,道:“还几瓶,这药贵重,额娘手里也只这一瓶。还是你妹妹娇气,有时磕绊一下便要哭个不停,于是我才找了这种止疼镇痛的。这药效可及不上给你的那些。”

弘曜听到额娘说的是找,并不是让太医配制。又说这药太过珍贵,眼里就不禁划过一抹深思。

依阿玛的身份地位,额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便是宫里再稀少的贡品,阿玛也是尽着额娘的用度。能让额娘说一声珍贵的那便是真的贵重,甚至贵重到可能这世间只额娘这一处才有。

弘曜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又笑着与南嘉说了会儿话,陪着灵攸玩了一会,才回了自个儿的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