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

是络新妇。然而光线从太宰背后的扩大的缝隙透进来不到两秒,我就听见一阵络新妇专属的表达不悦的方式。

“……你们在做什么啊?!真是的,人类真是不可理喻!这种时候也在想这些事情吗?受不了——”

络新妇似乎从我们暧昧的姿势里误解了什么,即使我想辩解,她也已经气呼呼的掀开障碍物离开了。本因着只有我和太宰二人,我才能将尴尬的心情抑制到最低,可是被络新妇一挑明,我才不得不直视现实——

除了这个令人误解的姿势(虽然除了络新妇,一般人类是不会误解的)外,还有我刚才什么都没想就将他的头按下……

(……哎。)

太宰先生是看不见她的,他顺势抬起手来,发现上面的重量已经是他可以推开的程度了,于是先往后探了探,紧接着将盖在上面的木板翻开,我们得以重见天日。

他看了眼旁边被挪开的重物:“——是其他的掉落物相互作用,于是将封死的空间撬开了吗?”

我没法告诉他真相,只好说:“是啊,真幸运。”

旅馆早已被破坏得不成原貌,面前的场景让我从旖旎的肥皂泡中醒来,仰天望去,夜幕之下除了皎皎明月,只余破屋空洞了。

——大家都去哪里了?

岩永小姐和樱川先生、国木田先生、还有山田警官他们——

“到二楼来!她要在一楼织网!”国木田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他正在二楼的墙边,墙壁已经完全破损了,看起来就像站在光秃秃的天台上似的。

没空去问他是怎么知道清小姐的打算,我们先从还剩半边的楼梯往上,才发现二楼的外墙有一半都已经夷为平地了。

“好有效率的拆迁手段。”太宰对着仿佛被动物啃咬过般参差不齐的墙壁吐槽道。

“清小姐呢?”我问,“还有诗织和辉人他们……”

他的表情并不乐观:“在那里。”

顺着手指向的位置,是一块被独立出来的高台,四周的空间全都被剜掉,只剩一小块孤岛,诗织和辉人正手牵着手坐在那片孤岛上——看起来,就像被清小姐放置在鸟窝里的雏鸟。

在高台的脚下,则是昏迷在地上的松山研一。

而清小姐正在一楼,与樱川九郎和络新妇周旋。

“没什么有效的制服手段。”国木田说,“枪对她的下肢不起作用。”他姑且将那蜘蛛一般多足的身体,称为下肢。

“想也是呢。”太宰呢喃道:“清小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目的?”

“嗯,让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到她身上,所谓的自爆式保护法。”他若有所思的望向诗织和辉人,“国木田君不会喜欢这个故事的,对你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