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贾政眉头死死紧蹙,也沾水写字—不是怀疑安定书院里的画师柳如勉。

安定书院以君子之风培养学生,除却经史子集外,琴棋书画也是有课程的。柳如勉严格来说,只是画匠,会些基本的功夫,一般用于教导启蒙的。现如今也有五十来岁了,长得倒是尚可,依稀能够窥见一些昔年风采,算“小白脸”的料子。且能说会道,长袖善舞的,与王旭峰,林海也都是忘年好友。还爱慕宋天仪的,留有人一张画像。先前,王旭峰之所以会仿宋天仪的画,也是人暗中引导的。

“这个人太摆明面上了。”常柏压低了声音,“只要仔细一调查,总会查到这些蛛丝马迹,圈定此人。但是大少总觉得不对,若是有这般文化,圣女的文化水平应该更高一些。”

贾政闻言,忍不住惊骇了一下,“这种理由,贾赦竟然说得出口?你们还竟然能信?”

按着贾赦这说法,他自己怎么不武功盖世?亲爹可是贾代善啊!

常柏迎着贾政的惊诧,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带着些理直气壮,“毕竟他们是靠实力碰运气的。”

“直觉有时候就是玄学,说不出来的。”常柏还举了一个例子,看向无名,“比如我们习武之人,一般都能提前预知感觉杀气。对吧?”

无名干脆扭头个头。他才不想为贾赦这直觉背书呢!

贾政恍恍惚惚,默默起身去找林海。反正,他不要自己一个人被懵逼,拉个一同下水的,还比他更加悲惨的,自己心情就巨巨巨好。

至于林海怎么想,又不关他的事情。他们尽到姻亲的责任了,把林家现状的优缺点都给分析一遍,接不接受是他自己的事情。

就像他贾政,不也是被破离家出走?

这一晃都大半年了,麻木到可以机智的给自己找个同伴。

一想,就神清气爽,心情愉快,迫不及待!

贾政脚步都带着急促,欢欢喜喜朝西厢房的客院而去。这一幕,瞧着常柏差点热泪盈眶,不容易啊难得的急性子啊!

无名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起身跟了过去。

彼时,林海还在埋头苦读。虽因为牵扯案件,因故留在府衙之内。但明年便是院试之念,他还是想一鼓作气,榜上有名。县试府试都算不得什么,只有这最后一关院过了,才能够得秀才功名,算得上摸得了科举的门槛。

故而,浪费不得时间。

贾政前来,看着那摇曳灯火下伏案的身影,还忍不住扭头跟常柏道了一句:“该让珍儿过来看看。十年寒窗苦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