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想着,眼角不受控制的带过一抹的阴鸷。

贾赦缓缓止住笑声,抬眸看向张氏,语调不受控制的带着些恍惚,“琳琅,你……”看着近在眼前,算得上熟悉的面孔,但有一瞬间又莫名觉得挺陌生的,贾赦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滋味,舌尖转了转,问道:“你能帮我解几个困惑吗?”

“相公,您客气了。”张氏看着贾赦似乎一瞬间泄气,没了精气神,带着颓然的模样,抬手给人捏了捏肩膀,带着浓浓的担忧:“您还是先休憩吧,有什么事情都不如您身体健康。这话不还是您经常说的?”

“可不想清楚,完全睡不着,闭眼都是三个字呢。”

听着贾赦话语显而易见的忧愁与烦躁,张氏语调放柔了几分,开口道:“那您说来,我给您参详参详。”

“就……”贾赦长长吁口气,“就珍儿那混小子不是闯了些祸。珍儿这性子你也知晓的,向来直来直往的,被我们给宠着哄着,所以听闻郡主说什么若是丈夫有契兄弟,作为妻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弱了一半,贾赦摩挲着茶沿,继续开口:“他反倒不开心了,就说郡主不爱他,说把他当成了木偶,还是只用来生孩子的木偶。我开解他,全天下的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后能够相敬如宾,成为家人延续血脉,便是缘分了。我这般用家人的角度来开解,你说那熊孩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顿了顿,贾赦给自己倒杯茶,又挥挥手示意张氏坐下,给人倒杯茶,才继续道:“要不是你来得及时,他还跟我闹着呢。可这件事也没完,你向来足智多谋,帮我想想还能从什么角度来开解。”

看着贾赦毕恭毕敬把茶递送到她手边,张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缓缓道:“相公,夫妻一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不过这事,也的确难解。”

“为何难解?”贾赦好奇到。

“郡主之所以是郡主,是因为人的宗亲身份,真论起来,也不必珍儿出身差。两人针尖对麦芒的,谁能够服谁?虽说是门当户对,可也有一个词叫做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张氏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贾赦,缓缓补充道:“我们便是这话的最佳体现。如此才算得上匹配。”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看着贾赦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张氏继续道:“这一开始就有些不配,更加上这本就是一桩政治上的联姻。珍儿是四王八公第四代,第一个和皇族有婚姻的吧?”

贾赦闻言点点头,“没错。”

“所以貌合神离,是必然的。”

“没法劝解吗?”贾赦一字一顿,问得极其小心翼翼,“考虑考虑他们两人的性子,我觉得还挺好的。比如朝家人姐弟劝架啊,不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