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贾珍可怜巴巴的看着贾敬,“我真心觉得苦啊。你出家就算了,娘也跟着你走,都没人给我哼曲子哄我睡觉了。”

贾敬眼眸闭了闭,开口强硬转了话题,“宋家的花苑,我向皇上要来了。到时候,你以宋天仪继承人的名义开个画展。反正,这世上也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大外甥了。”

贾珍如遭雷劈,紧张不已:“不……不……乾……乾皇孙呢?话不好乱说的,爹。”

“染天花走了,宫里那个是假的。”贾敬说着,面色冰冷,“所以皇权,甚至世家权势,都挺冰冷的,令人恶心。”

贾赦眼睛瞪圆,结结巴巴:“哥……哥……你确定?”

乾皇孙便是忠义亲王啊,还叛乱过一次呢。

这简直就是恐怖故事啊。

“对啊,叔祖父说宋家的遗物,尤其是珍贵些的字画古籍,都是那殿下的份,不是我的呢。”贾珍面色有些肃穆,“爹,这话可不能乱说,赶紧呸呸呸掉。”

“你不是不爱跟他玩,觉得很凶?”贾敬嗤笑了一声,娓娓道来:“因为他是你大舅舅的庶子,不敢怼嫡子,对于你这个来上课却不好好听讲,还吸引宋三全部注意力的表哥,很不满。想想,先前的小殿下会如此?”

“先前,朝政局势,本是皇权与军、权的矛盾。自古以来,削藩王都是必然趋势,没有哪一个异姓王能够如此顺顺利利,也没有哪朝哪代如本朝,开国勋贵依旧手握兵权。所以,叔父和皇上关系一度很僵,针锋相对,甚至叔父还隐约占据了上风。”

说着,贾敬长长吁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贾赦:“我要是一狠心,撺掇几句。没准现如今能当皇太子。”

最后一词,贾敬说得字正腔圆,格外的笃信。

贾赦捂着贾珍的嘴巴,示意他们只要乖乖当吃瓜群众就好了。他爹奉行嫡长子继承制不假,可那是爵位,若真为帝了,那出于为国为百姓考虑的角度,定然选贾敬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贾赦还是有的。

看着贾赦发自肺腑认同的模样,贾敬眸光闪了闪,垂头叹息:“这本是太子,乃至诸皇子与父同仇敌忾,增加情感与利益的大好时机,可太子一党脑子进水。”

贾敬嘴角勾起一抹嗤笑,“攻讦贾代善,想要联络的书信,这很常用的招。用大义说动我贾敬叛贾家也好,可偏偏他们瞅上了珍儿,这贾家来去自如的独苗,想让珍儿去拿叔父的信物。对于你祖父你大伯而言,大胖孙子和弟弟是底线,动不得。虽然叔父不知晓此事,但太子一党已经把当时的京城节度使贾代化,玄铁军副统领,还有马帮当家得罪了。他朝廷上什么事情也没干,只是派人搬空了太子一党的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