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听到这话,眼眸一瞟一瞟的给贾代善使眼色,弱弱的开口,“叔祖父,我听说哦……我听说哦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很多的对不对?”

闻言,孙忘忧也有些希冀的看了一眼贾代善。即使他知晓皇帝能够说出来,自是铁证如山的。可免不了还有些幻想,否则这个世道对于叶素问太不公平了。

贾代善下意识的看了眼泰安帝。

贾赦觉得自己脑袋乱转都不够用了。这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能把贾珍都打击成这个焉哒哒的模样?

泰安帝抬眸,定定看了眼叶素问,见人笑盈盈看着孙忘忧呢,一副压根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模样,缓缓吁口气,秉承着礼贤下士的原则,还是先问了一句:“朕可说了。”

叶素问毫不犹豫点点头,自己却是转动轮椅,朝孙忘忧靠近了一分。

孙忘忧见状,觉得自己先前紧绷的理智荡然无存。直接抬手把人抱起,自己坐在轮椅上。

瞧着这秀恩爱动作行云流水的,泰安帝抬手捂脸,缓缓道:“就是……也就是这个小叶啊身世有些坎坷。其母多年未孕,其祖母觉得叶素问的外家是仵作,犯忌讳。又干了些奇葩的事情,逼其父再娶。”

“再娶?”贾赦声音压低了一分,“纳个妾不就好了,要用娶?”

感受着身边萦绕的温暖,尤其是一抬眼就能够看得见孙忘忧那带着炙热的模样,叶素问只觉得自己一颗冰冷的心都能被柔化掉。跟别提,这原本就不在他记忆中的父亲一族了。

当下自己也有些兴趣,叶素问缓缓开口道:“据闻老太太奉行嫡长子继承制。而且还很正统,讲究这金孙得从妻子的肚皮里爬出来。等那再娶进的怀了孕,生了个大胖小子,就开始处处针对我娘。那个傻逼据说念旧情,就让我娘从妻子成了妾。我娘气不过理论,被婆媳两联手污蔑偷汉子,被浸猪笼了。我外祖听闻消息赶过去后,只能救下我。”

“人家大势大,我外祖只好带着我背井离乡。”

说到最后,叶素问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

但是在其他人耳中听得这一声,却是不亚于鬼魅的冷笑。毕竟,他们可都知晓了,叶素问就是因为在幼年家贫,且因为闹市驾马被踹,才落下腿疾的。而且这件事还导致他相依为命的老仵,也就是现如今的外公患病,最后自己孤身在素问门求学。

这完完全全,就是人心中的童年阴影。那闹事驾马的家族可是等人成为神医后,好生收拾了一番,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罪魁祸首被烈马踩断肋骨,叶素问给人接回去。然后再断再接。

光从文字上看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下意识畏惧。

最怕的是死不了。

贾赦光想着,就控制不住的揉揉身上被吓出来的鸡皮疙瘩,眼神扫过还在蘑菇蹲的贾珍。示意这个珍珍大宝贝发挥独苗苗撒娇大法。

贾珍本来就挺抑郁的,看到贾赦这目光,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开口的动力,于是气鼓鼓的开口问道:“叔祖父,你说说这可能吗?话本都没这么狗血啊!肯定是哪里查错了,对不对?都三十年前的老黄历了,没调查清楚,好像也可以的,对不对?”